老者把玩着珠子,慨叹道:“所有的子孙中,只有辰儿能与我交心,那些人老送什么美人珠宝,有什么用,我喜欢吗?连自己的父亲都搞不懂,如何搞懂这个天下?”
小兔子听到天下两字,不由得兔躯一震,听说太上皇隐居太和大宫中,当今太子也叫元辰,难不成,这聊起天来像兄弟俩的祖孙俩,竟是这个皇朝最让人敬畏的两人不成?
它又打量了一圈虽宽敞却实在简朴到原始的屋子,这老龙和幼龙,竟然潜渊如此之深?
农妇打扮的夫人走进来,手里捧着一瓶玫瑰露,笑着递给元辰道:“这是今日刚弄好的,辰儿留着送美人吧。”
元辰起身接过,拱身道:“谢老太妃娘娘。”
小兔子又惊得兔躯一震,乌溜溜的大眼睛不甘置信地看向那位夫人:风韵犹存的美貌,半旧的粗布麻衣,鞋子上还沾着黄泥.......
小兔子眼眶一阵发热,这个太上皇,自己穿得像个粗野猎户也就罢了,竟然让这样的美人过得如此粗陋,当真可恨。
“哟,这小兔子漂亮,辰儿最是孝顺,知道老身爱吃兔子肉,特意捉来送我的?”老夫人挑眉,两眼放光。
美貌的夫人立马变成了死鱼眼珠子,小兔子瞪着她那双突然变得浑浊的眸子,身子往元辰怀是缩了缩,两条小短腿死死地拽着他的衣领。
“凤妃可别吓它了,辰儿可是第一次有这么喜欢的小东西,宝贝着呢。”太上皇抬眼瞅了老夫人一眼,顺手把两个白薯放到了炉子上烤着。
元辰低头,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小兔子,笑着向太上皇老太妃告辞,回到自己的屋。
这间屋子比太上皇的还大,也更空旷,那屋还有个红泥小炉,木柴和野味,好歹有点生活气息,这里除了一张乌檀木的大床,一架长得有点过份的书架,其余的地方,空空如也,连把小木凳都没有。
小兔子瞅了眼床上那半旧的棉布被,在元辰把它放下后,很留恋地抓着他的衣襟,用头在那绸缎的衣服上使劲蹭了蹭。
元辰看着小兔子挂在自己身上,还扭头嫌弃地瞅着那床粗布被,笑着撸了把那光滑如缎的兔子毛,笑道:“确实不大相配。”
房梁上黑影一闪,一人跳下,跪到元辰面前,口里喊着“殿下。”
“嗯,吩咐两个人,去把辰元殿那套新供的云锦被取来。”元辰没抬头,撸着兔子毛,声音低沉。
又有黑影一闪,里间内闪出一个人,跪下禀道:“殿下,水已备好,请沐浴更衣。”
听到这位殿下要沐浴,小兔子很机灵地松开抓他衣襟的小腿,识大体地跳到床上,也不坐下,就站在那床棉被上。
元辰弯腰,抓过它的小短腿,指着上面的泥点子笑道:“这么爱干净,不洗洗?”
一个腾空,下一刻,便重新回到那个温暖的怀抱,元辰抱着它来到里间,伸手朝大木桶里试了试,蹙眉道:“凉了,再加热点。”
暗卫抬头,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惊讶,这位殿下,不是喜欢水越凉越好吗,有时还来个冰水澡什么的,但这种疑惑仅是电花火石间,腿早已习惯性地站起,飞快地取来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