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本朝下棋第一高手,威烈将军、定城候谢鲸。”
“若他能来,倒是此次比赛的一大亮点。不过,不太好请吧?”
“当然,好请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人影也不见半个呀。”梅院长眉头紧蹙,眼睛巴巴地望着大门口。
“梅老啊,别干等了,我觉得您有必要再跑一趟,若第一次比赛冠军便是个棋艺平平的公子哥,那我等即有负于太子殿下所托,也埋没了棋行天下这个名号。”众学士急得搓着手,眼睛巴巴地望着梅清远。
“那好,你们配合女官大人,监好比赛,我再去一趟定城候府。”梅清远看着那平静的门口,心下也不免惴惴。
定城候府,刚平叛了西南边匪的威烈大将军谢鲸正站在操练场上,专心致志地射着箭。
“候爷,该起身了。”老仆走过来,笑容慈祥。
“急什么?那些个小子们,我还真不想陪他们玩。”啪,随着三箭齐中靶心,候爷英俊的剑眉不耐烦地一挑,不悦道。
“听说还有世家的小姐们参加比赛......”老仆瞅了瞅绿树环抱的院子,苍凉广阔,不说女主人,就是朵红花,也没有。
“那些娇滴滴只会乱咬耳朵的去做什么?拿棋盘来,我宁愿自己左右手地下,也不愿陪她们,哼,她们?走一步会悔三步。”候爷眉头皱得更紧,放下箭,转身坐到梧桐树下的石桌旁。
“候爷,您去看看吧,昨儿个太上皇还专门吩咐了老太监总管来传话,让您务必去一趟,他老人家年龄这么大了,还在为咱家操心啊。”老仆自我感动道。
“太上皇确实太操心了,这些小事,参不参加都是自愿,不明白为什么还要专门派个人来,也不是颁旨也不是请求的,还真让人难为。”候爷皱着眉头,黑着脸编排着精力旺盛好管闲事的太上皇。
“咱家老侯爷当年有救驾之功,太上皇都记着呢,他是听闻了这次京城有才气的豪门小姐们都去了这个比赛,才着急的,他老人家意思很明白,让您从里面挑一个,咱们候府太大了,太空了,它缺一个女主人啊。”老仆也不去端棋盘,就垂手站在那,几乎自我感动到老泪比纵横。
“女主人?急什么,胡虏未灭,何以先成家?再说了,那些娇滴滴的庸脂俗粉,我看了就烦,娶进门来,天天惹事生非,弄得家里鸡犬不宁,太麻烦。”候爷仰着脸,线条硬朗,眼窝深陷,眸色果断爽利。
老仆望着自家候爷,欲哭无泪,当年多英俊的少年朗啊,大好的年纪不和美人们游春踏青,非把自己放逐到偏远的战场上,搞得刚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脸风霜地像是当了爹似的。
第32章玲珑古棋下了整整一天
“谁来了?”候爷耳朵敏锐地很,老仆支着耳朵半刻,才听到有马车的声音自远方踏踏而来,他迎出大门,看到梅老院长的马车还在五百米开外。
“谢侯爷怎么还没去啊?”梅老先生长得极清瘦,但在一急之下,竟也从马车上利落跳下,如秋风中的落叶般,身体飘忽着,无章无法地飞进了院子。
“哎呀,世侄,您就当帮我了呗,快走吧,不说我的脸面,您就当为了皇朝第一次的官办赛会的脸面,走吧。”谢老先生飘至谢鲸面前,拱着手,一幅你不答应下一步我就撒泼的架式。
“老先生莫急,我家候爷本来也要出发的。”老仆紧跟了一句,不软不硬地把自家小侯爷的万般不愿堵住。
谢鲸瞅了眼自家老管家,站起来,非常周正地朝梅清远行礼:“老先生,请到正堂喝茶稍候,我去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