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不是一个灵植夫的对手?”
薄雾禁制里,一间外门居舍中,瞿向讶然看向坐在方桌对面的男人。
男人正是临近傍晚时,向陆渊切磋的外门弟子唐荼。
唐荼嘴角抽动,别过脸,不去看瞿向一脸的惊异。
“其实一开始我是压着他打的...只是后来...”
瞿向立马打断他:“别扯这些虚的了,赶紧把前因后果都清楚的说一遍,最好不要有遗漏。
柳师姐受黄长老所托,要尽力让黄松在这次大比中拿到更高的名次,才让你去试试陆渊,本以为十拿九稳,只是竟如此出人意料,居然连你都输了。”
唐荼和陆渊虽同为外门弟子,所任职务却大相庭径。
普通植耕的职能就是种田,所修术法,采用器具多与之相关,每天勤勤恳恳只在岁末赚些温饱钱,战力、人脉、资源皆无,进境缓慢。
除了为数众多的仆役,就数这部分弟子最落魄。
但唐荼不事耕种,他所属乃是外门狩妖队,平时在宗门所属地域巡游,搏杀未成气候的妖怪,跨越宗门管辖地域出任务也是常有的事。
能接触的人多,赚的灵石外快也不少,战斗能力更是外门翘楚。
只要表现不是太差,这部分人都是被宗门当做值得培养的种子,会受到特殊关注。
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讲,狩妖队和植耕的差距都极其巨大,他们未来的人生将判若云泥。
毕竟从起跑线开始就不一样。
“最开始的时候,确实和你我推测的一样。以前是植耕嘛,战斗经验无,术法没有亮点,更连一件称得上是武器的器物都没有,当时我就在想,这波稳了。”
唐荼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还没从骨感的现实中走出来。
“但是在打到一半的时候,情况就反转了!”
“原先我打他,只需七分力便能轻松化解攻势,还能游刃有余,并给他指出破绽。”
“等等,”瞿向开口了,“你平时都这么打架的吗,一边打一边教?”
“当然不是!”
唐荼断然否认:“这不是同门师弟吗,内门也进定了,我想着咱也没啥冲突,干脆拉近下感情,以后到了内门也多个朋友。”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没听过吗?”
“然后呢?”瞿向喝了口茶,不想看他。
“然后这个人就很特么的诡异,我就随口一说,没想到很快他的破绽就少了很多。要是这样倒也罢了,我能应付,但他的术法威力也不同寻常的大,似乎注入的炁很多。”
“到这个时候我还能压着他,寻思着初入照神,炁量能有多大,这么不知节制的挥霍肯定很快就浪没了。”
瞿向听得专心,他抬起头来盯着面色纠结的唐荼,心知反转要来了。
“但是,等我打的炁都快耗完了,这家伙还生龙活虎!把他会的术法都用上了几轮,用的时候也恰到好处,磨合的越来越好。”
“就好像这人的炁跟体力不要钱似的!”
“可我唐荼岂是易与之辈,眼看战况焦灼,持续下去于我不利,便当机立断,要用出我的成名绝技来轻松利落的击败他,好教他知晓差距。”
“但是,他当场掏出一叠符来,我本不想认输,但那叠符箓实在是太厚了!”
瞿向叹了口气:“丢人。”
闻听此言,唐荼涨红了脸:“同门切磋的事情,能叫丢人吗!只是...”
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呐如蚊蝇,只隐隐约约有‘氪灵石’、‘非人哉’、‘没带装备’几个词传出。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得向柳师姐禀报一下,以免生出波折。”
瞿向说着,便整理衣冠准备去一趟内门,却被唐荼一把拉住。
“我说兄弟,你以为谁都跟我一样是你好哥们,能跟你磨叽到这么晚呐。天都这么晚了还想去找柳师姐,你怕在想屁吃!”
“更何况那黄松,眼睛平时都是长在头顶的,和藏经阁的黄长老有些关系,便恨不得跩到天上,平素更是心胸狭隘,不少人被他坑过,要不是怕柳师姐为难,我非得把他脸都打肿。”
瞿向一愣,少顷才坐回原位,淡淡地说:“师姐不会违背宗门律法,所以只能是会想办法增强黄松的实力,如今你可能还真没办法打得过黄松。”
“这不是还有你吗,”唐荼一把勾过瞿向的脖颈,“好兄弟,我们并肩子上,定能杀得那贼子倒戈卸甲,以礼来降!”
“打了之后呢,你就不怕黄长老给我们穿小鞋?”
“又不是太上长老,顶天了是个金丹而已,柳师姐肯定会护着我们的。”
瞿向嫌弃的看向唐荼,筑基之后是归真境,归真境以后才是金丹,身为区区练气期的修真者,这家伙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金丹,还而已,你怕不是白日梦做多,醒不过来了。”
......
陆渊回到居舍中,只觉心中舒畅。
今天那位叫唐荼的师兄真是好人呐,帮自己熟悉战斗过程,还讲了不少战斗经验,虽然前期被打的很惨,但后边术法磨合得好,打架的时候总有种酣畅淋漓之感。
积攒许久的精力终于释放一空,无处安放的躁动也得以平息。
爽就完事了。
虽然掏出符箓后,唐荼师兄就干脆利落的认输跑掉了,看得出应该还有后招,自己不算赢,但这要是到了大比的时候,也能像模像样的打上几百回合了吧。
这么想着,陆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