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默默坐到了他床边,他想江浮并不是一个不能沟通的孩子,和他相处的越久他就越不相信江浮以后会变成反派。
“你觉得你的能力怎么样?下午有不舒服吗?”
“没有。”
“我能知道你上午是怎么想的吗,对于危医生。”
江浮脸色有点冷,“我以为你有危险。”
“嗯,”连清语气温柔,“那我们明天去给危医生道个歉好吗?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为什么?”
连清试图跟他讲道理,“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但你到底还是误伤了他,港港,我很感动你保护我,但是危医生是无辜的,他当时并不是想伤害我。”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想伤害你,”江浮微微提高了声音,在床上坐了起来,“他杀过人!”
“现在事情都还没弄清楚,他只是有这个嫌疑。”连清温声道。
“有嫌疑才更危险,你不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
连清感觉他们陷入了死循环。
他觉得头疼,甚至想丢盔卸甲。他必须得承认江浮说的对,危章或许是杀人犯,或许当时伸出手不是想和他握手。江浮做的也并不过分,他还没掌握能力,连清在意的是他的态度,他伤人之后没有任何正常孩子该有的恐惧与不安,好像自己不是伤人了,只是摔了一只玩偶。
“那以后任何对我有危险的人,你是不是都要这么做?”连清把他的额发拨到一边,他的额发有点长,该找个时间给他修一修了。
江浮像是感觉不到连清的动作,他盯着连清的脸斩钉截铁的说,“是,”又觉得这样似乎太干巴巴,于是补充了一句,“我说过我会保护你。”
连清烦躁的心被这一句“我会保护你”砸的又软又疼。
“那你可以换个方式,比如把我拉开。”
江浮没应,显然是不赞同连清说的话。
“你以后碰到想保护的人遇到危险了,不一定要像今天这样动手伤人,只要把你想保护的人保护好就可以了。”
江浮没应,他不想和连清争吵,只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抗争。
“港港,说话。”
“为什么?这样不是任人欺负吗?别人都以为你好欺负,以后只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这大概是他说过的最长的句子了。
连清握着他手腕,包住他的手,连清的手是冰凉的,江浮的手却干燥温暖,“你当然不能任他们欺负,但只需要给他们一点小教训就够了,用更温和一点的方式。”
江浮沉默一会,垂下了眼,说:“我困了。”
连清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以为之前生活里江浮表现得温和柔软就是全部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才知道他心里有这么多偏执的想法。
江浮是个大孩子了,他已经有一套自己的思考方式和为人处世方式了。他有一套自我保护机制,而这些都是基于他以前的经历和生活环境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