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淙回答,又冲着宋一岑叫骂:“好啊!这小白脸当了□□立牌坊不说,还想脚踏两只船。”他上前两步,拽着宋一岑的衣领就准备开打,“今天我他妈揍……”
林淙比他更快。
他攥着孙喜手腕一扯一送,轻轻松松地就把孙喜扔在了地上,速度之快,孙喜话还没说完。
林淙鄙夷地拍拍手,仿佛孙喜是什么肮脏的东西:“我跟他不熟。”
孙喜怒吼:“那你他妈多管什么闲事!”
他面子丢尽,脸和手腕生疼,心里恨极了林淙。
反倒是林淙,火气渐渐消下去之后,淡定地掸了掸袖子,好整以暇地回他:“看不惯。”
“你行!你行!”孙喜狼狈地爬起来,指着林淙,发指眦裂,“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哦?我能不能在圈子里混下去,”林淙斜睨了他一眼,“还轮不到你做主。”
他见孙喜还想不依不挠,挑了挑眉:“不滚?还想断一颗牙?”
这话声音不重,却听得孙喜不由瑟缩了一下。
他看了看一旁开开心心看大戏的宋一岑,又恨恨地瞪了林淙一眼:“你给我等着!”
放下这句狠话,才跌跌撞撞地转身走了。
待洗手间的门关上后,林淙才走到了宋一岑的身边。
原本宋一岑正看好戏呢,忽然冷不防走了一个,心里失望极了,他撇了撇嘴抱怨:“怎么走了?”
又仰起脸望着走近的林淙,一挥臂指着走出去的孙喜,重复了一遍:“怎么走了?”
因为醉酒的缘故,他的声音含含糊糊的。
林淙不答,他低了头,望着宋一岑的眼睛。
那是一双他朝思暮想的妥善安放在心尖的眼,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透亮,好似从没有被浊世污染过。
为什么呢?林淙皱眉。上一世他不是死得很惨吗?为什么还能拥有一双这样干净的眼?
宋一岑盯着林淙靠近,一时竟盯成了斗鸡眼。
他难受地眨了眨眼,歪着头疑惑问:“你是谁啊?”
林淙不答他,他也不恼,只认真地盯着他看。
看了半晌,忽然绽开一个笑。
林淙只觉得那笑灿烂得如初春暖阳,一瞬间竟化了陈年的冰河。
不同于刚才的混沌,此刻宋一岑的声音清清脆脆,如切冰断雪。
他说:“是林爱卿啊。”
林淙浑身一震。
林爱卿这个称呼,他已经许久不曾听见了,久到经历生死、跨越时空、隔了整整两辈子。
他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听见了。
宋一岑蓦地抓上林淙的手:“爱卿,你、你怎地才来?朕又被人欺负了。”
他色厉内荏地一掌拍向地面,气道:“一群刁民,一群刁民!”气完又委屈巴巴地摇了摇林淙的手,“爱卿,刁民欺负朕,你要为朕做主。”
宋一岑的手滑滑腻腻、温热柔软,就像是天上软绵绵的云朵。
宋一岑嘴开开合合,唠唠叨叨地诉说着近日的委屈。
林淙却都没听进去。
眼前之人,是他朝思暮想的心尖上的人儿啊!
恨也恨过,怨也怨过,可这颗心偏偏就不争气。
此刻的心,如烈火烹油,如鲜花着锦,满满的都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想吻他。
那就吻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