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寓哥哥!”赵德芳扯着纸鸢,边跑边笑着喊道,“你快过来啊!”
“德芳!”李钟寓气急败坏道,“你都多大了,还这么贪玩,等你父皇来了,看他不教训你!”
“父皇一天天的都快忙死了,才没空管我呢!”赵德芳做了个鬼脸,一脸得瑟地反驳道。
“好了钟寓。”赵德昭在旁笑着劝道,“德芳年纪小,玩闹些也无妨。倒是你,怎么整天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李钟寓一噎,心说你堂堂皇子又怎会懂我少年坎坷的痛苦,只好道:“我可不想像他一样整天疯跑。”
刚说完这句话,李钟寓便觉后背被人砸了一下,他转身看到地下的一块石头,忍无可忍般地怒道:“赵德芳!”
“谁叫你说我疯的?”赵德芳大叫大嚷道,“唉?你别过来啊!你不是不玩儿吗?反悔啦?别别别,好哥哥,我把纸鸢给你还不行吗?”
眼见着李钟寓一脸怒气地越走越近,赵德芳咽了咽口水,直觉大事不好,撒丫子就跑。
最后李钟寓还是和赵德芳一起放了纸鸢,纸鸢越飞越高,直飞出了宫墙之外。
等俩人终于玩累了,已是大汗淋漓。
李钟寓躺在地上,边喘着粗气边问道:“夫子布置给你的功课你写完了吗?”
赵德芳一僵,李钟寓看他这反应,狐疑地问道:“你不会还没写吧?”
赵德芳眼珠子一转,转头看向一直立在一旁看着他们嬉闹的赵德昭,可怜兮兮道:“大哥……”
赵德昭抽了抽嘴角,道:“你叫我干什么?我可不会帮你写!”
“大哥……”
“钟寓功课比咱俩好多了,你怎么不让他帮你写?”
“他?可得了吧,他宁愿替我挨手板也不会替我写的。”
李钟寓气得打了赵德芳一下,“你还好意思说!都连累我多少次了?”
赵德芳嘿嘿地笑了笑,赵德昭无奈,向前走了几步,伸出了手道:“快起来,地上凉!”
“那不行,你得答应我我才起!”赵德芳躺在地上,耍无赖道。
李钟寓实在被这人的厚脸皮给震惊了,当即回道:“我可去你的吧!”
赵德昭倒是好脾气地笑了笑,道:“你写不完的我再帮你写,这总行了吧?”
赵德芳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跳了起来,“成交!”
他拍了拍身后的土,又把李钟寓从地上拉了起来,催促道:“那我们赶紧回去写吧。”
“你这会儿知道急了?刚才不知道谁玩儿得疯。”李钟寓讽道。
“你刚才不也玩儿了吗?”赵德芳牙尖嘴利地回道。
“我……”李钟寓被呛得说不出话,眼神飘了飘,正巧儿看到不远处的大槐树地下似乎躲着个人,一时间竟愣了愣。
“行了,别吵了。”赵德昭道,“快回去吧。”
赵德芳点头,跟着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发现李钟寓没跟过来,疑惑地向后看去,“钟寓哥哥?”
“你们先回吧。”李钟寓连眼都没移一下,紧紧盯着那处,快速道,“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径直往槐荫处跑去。
与此同时,皇宫内,垂拱大殿外,刚刚禀告完北伐事宜的曹彬与潘美并排走着。
“你今儿倒是舍得把他带进宫里来了。”曹彬道。
潘美摆了摆手,道:“他都这么大了,也不好整天让他在府里拘着。”
曹彬点了点头,“仲询,依我看,你大可不必这么小心,圣上当初既留了他,如今也不至于加害他。”
潘美苦笑一声,“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这孩子身份特殊,总归是小心为上。”
曹彬沉吟了下,道:“惟吉怎么说也算我半个外甥,以后若是真有什么事,能帮得上忙的,我会尽量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