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他们看到对方的时候对方也看到了他们。闵禄他那个身强体壮、嗓门高的外公一瞧见闵禄就挥着胳膊冲过来打他,要不是警察和菅晖反应速度隔开他们,闵禄铁定会被他外公的指甲刮花脸。
闵禄还没来开嘲讽就险些被伤心里实在不爽,他呸了一口:“偷到自己女儿家也好意思,活该你们被抓!”
闵禄的话听在耳里很是刺耳,这次不仅他外公要抽他,其他人也想,只是他表哥母子需要照顾小孩,所以真正帮老头的也只有闵禄他舅。
此时,闵禄的舅舅和外公想打闵禄的念头空前的一致,父子俩人一个利用大动作纠缠住警察与菅晖,一个包抄到闵禄身后,想踢闵禄两脚来灭灭心里的火。
可闵禄哪是坐以待毙的人,如果说闵禄在这种时候还会给年纪大点的外公一点面子,那他舅舅那家的面子他是一分都不想给的。他在他舅过来时就已经跟猴儿似的窜到了边上,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在他舅舅胳膊上掐了好几下,这几下闵禄用了吃奶的力,他表示不求受伤面积大,只求疼的他舅嗷嗷叫。
报完仇的闵禄在他舅舅与自己鱼死网破前再次躲到了菅晖身后,他对着外公和舅舅吐了吐舌头,把他们两个气到几欲吐血后及时收住表情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
不过他想停下其他人却不想,就在派出所闹得一团糟之际,菅晖请的律师到了。
律师来了之后王老师父亲那家人更是安定不下来,他瞧自己碰不到闵禄一根汗毛干脆坐在地上大骂女儿孙子不孝,边骂边指着闵禄的鼻子让他给自己钱找律师。
闵禄这会儿哪有功夫理他,他撇下哭天抢地的亲人们扭头跟着和警察、律师一道进办公区处理今天的事情了。
律师来之前就已经听菅晖说过大概,了解更多后他打了个保票,说事情都交给他,他一定会处理好。
这事儿本就不难办,菅晖放心离开前对律师道:“我们家里人的意思是适当的惩戒一下,不要太过也不能太轻,当然东西该还的还是要还的。”
律师了然的点头:“明白。”
上车后闵禄没懂他话里的意思,他问菅晖:“是不是我妈又私下联系你了?”
菅晖用余光瞥了他一眼,随即承认:“阿姨说她要想和家里断绝关系,这次的事情就不能太过分,免得他们狗急跳墙。”
闵禄忽地听闻断绝关系这四字一时惊讶的都说不出话,他期期艾艾片刻才道:“早该断了,我宁愿孤身一人也不愿意身边都是吸血虫,不过不能让他们坐牢有点不爽。”
见闵禄情绪不高,菅晖安慰他:“你要想我可以让人拖的久一点。”
闵禄起初没说话,进小区了他才说:“我妈都说算了那就算了吧,好歹也有血缘关系,他们做的绝我们不能把事情做绝。”
.
接下来的几天,菅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解决了此事,总之,王老师的父母不但委托律师把钻戒拿了回来,还把之前欠的钱一并还了回来。
钱交到王老师手上时她淡淡说了句谢谢便把东西随手丢给闵禄让他放进主卧的床头柜。
闵禄依言将钱放好,出去后律师已经走了。
此时家中只有王老师和闵禄二人,闵禄看看他妈的脸色,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妈,我能请教你个问题吗?”
王老师拿眼睨他:“说。”
“那个,你是故意的吗?”
王老师疑惑:“我故意什么?”
“就是,那个钻戒……”
“这个啊,”王老师打断他的话,“我怎么会故意?你把我想的太复杂了。”
听了这话闵禄立马舒出一口气,他咧着嘴想跟他妈转换个轻松的话题,谁知王老师又开口了:“他们是我的亲人,我再怎么样也做不出这种事。”
闵禄:“……”为什么莫名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在解决完老家亲戚后的一个星期左右,王老师被打案也有了大致的解决方向。
王老师从一开始的坚决不和解变成了模棱两可的可以考虑,接着又从考虑变成了私下解决。
历经半个多月的拉锯战在王老师的松口下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欣喜之余也有一两个家长对原告的突然退步提出了质疑,只是这个质疑还没说完就被激动不已的其他家长无视了。
私下解决方案由两方律师互相起草,两方都很明白对方想要什么,一个敢要,一个愿望给,大家都皆大欢喜。
签署协议的那天王老师一家出动,家长们也不吝啬,当时就把钱给了她,给完了还说了好一番鼓励的话。
面对他们态度,王老师不卑不亢的照单全收,回到家她留菅晖陪自己聊天,让闵家父子去买菜,闵禄虽有不解但还是跟着他爸去了,回来后便见男友和自家老妈眉头紧蹙低声说着什么话。
“你俩干嘛呢?”闵禄随口一问。
菅晖看了他一眼,答:“你不用知道。”
听了这话闵禄翻了个白眼。
菅晖和王老师做了什么事闵禄和闵大宝是一年后才知道的,那时候闵禄已经和菅晖恩恩爱爱的搬到了一起,乍闻那个人的名字还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