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早一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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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阳……有防备?』
江夏义师渠帅陈勖的眼眸中闪过几丝惊讶。
尽管此刻前方还未送来消息,但听着远处城墙附近厮杀的动静,陈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发生了变故。
正如赵虞猜测的那般,陈勖作为江夏郡的渠帅,自然不会将夺取昆阳的希望全部放在伍挚的倒戈身上,他真正的计策是‘双管齐下’:一方面叫关朔麾下的刘德配合伍挚从昆阳北城门进入,里应外合夺取城池;另一方面,他与关朔伺机速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南城墙。
在他看来,当昆阳军民的注意力被城北的‘里应外合’吸引时,他们有极大机会趁机夺取南城墙。
而为了保险起见,他不止建议速攻南城墙,还建议速攻东、西两侧城墙来扩大赢面。
说白了,伍挚等人在他的策略中在身边的关朔,无奈地摊了摊手。
在说这番话时,他亦有些尴尬,毕竟他此前对这招计策还是蛮有信心的,想到昆阳竟有人能识破他的计策。
“……”
关朔一言不发,皱着眉头盯着远处的厮杀。
良久,他带着几许惆怅的口吻说道:“看破你计策的,恐怕就是那周虎……”
看了眼,陈勖忽然有些明白关朔为何总对昆阳采取强攻了。
在犹豫一下后,陈勖低声说道:“若不能有什么进展,今夜怕是只能到此为止了……”
关朔当然能听懂陈勖的言外之意,微微点了点头。
他对陈勖此刻的‘退缩’并无恶感,一来陈勖是好意帮他,二来此刻对昆阳采取夜间强攻,的确是一件不明智的行为——别的不说,单单掩护、协助攻城的弓弩手就没有到位,这意味着他义军的将士要付出比白昼间在城门楼附近的赵虞面前,抱拳覆命:“周首领,叛军已经撤退。”
顺便一提,尽管孙秀麾下三千南阳卒只剩下不到三成,且其中还有一半身负重伤,但有感于孙秀等人此前坚守城墙的功劳,赵虞依旧任命孙秀为南城墙守将,派刘屠协助他。
对此孙秀也是十分感激,认为此举赵虞对他、对他麾下牺牲将士的尊重与敬意,因此他对赵虞也是格外的敬重。
“嗯。”
赵虞点点头,笑着说道:“多亏了孙将军与诸位的奋勇。”
“哪里的话。”孙秀由衷说道:“功劳在于周首领才对,若非周首领猜到叛军声东击西,恐怕今晚很难守住城墙……”
“诶。”
赵虞笑着摆了摆手,旋即,他叮嘱孙秀道:“叛军虽退,可未能保证他们不会佯败再攻,反正弟兄们也在城墙上了,今晚索性就守一夜吧。”
说着,他朝附近城墙上的县卒、黑虎贼与若干南阳卒喊道:“今夜参与击退叛军的人,除击杀敌人以外,额外记五点功勋,守至天明,再额外记五点功勋。……可有异议?”
“无有异议!”
听到赵虞喊话的县卒与黑虎贼们皆大声回答,一个个神情激动。
因为按照赵虞颁布的条令,一点功勋比价十个铜钱,这意味着他们一晚上就赚到了一百个铜钱——这相当于过去一般平民半个月的收入了。
至于杀敌,这项另算:每杀死一名敌卒,可以获得三点功勋,黑虎贼与县卒都是如此。
看着那些举手欢呼的县卒们,县丞李煦不由得眼角一阵抽搐,原本因为击退叛军而露出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
原因很简单,因为赵虞这一句话,他县衙‘失去了’几万钱——虽说他县衙不必为黑虎贼的功勋负责,但却需要对县卒的功勋负责啊,赵虞一句话就对城墙上数百名县卒‘许’下了总共几千点功勋,那岂不是就是相当于几万钱么?
而在旁的刘毗,亦笑得有些僵硬。
见此,赵虞笑着劝这两位说道:“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昆阳守城如此艰难,唯有重赏,才能鼓舞士气……”
李煦苦笑着说道:“话虽如此,可欠下如此巨债……”
他所说的巨债,可不是指今晚的这点,要知道距赵虞说服县衙提高县卒待遇以来,昆阳与城外叛军大战两三回,小战七八回,县衙早就为此欠下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巨债。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县卒的士气越打越猛,实力也越来越强,逐渐地拉近了与叛军的差距,以至于取代伤亡惨重的南阳卒,与黑虎贼一同成为守卫昆阳的两支主力。
“慢慢还就是了。”赵虞拍了拍李煦的臂膀,笑着打趣道:“总比被叛军攻陷城池要好。实在不行,日后县衙可以找周某借贷一笔钱,我会给一个优惠的钱息。”
李煦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哪里的县衙会惨到向一个山贼头子借钱啊?——他这话并无恶意。
南城墙、东城墙、西城墙三侧的叛军陆续撤退,北城墙外的叛军,也撤退了,就只剩下那群被诱入城内的叛军。
只要杀光这帮人,今夜也就圆满了。
至少陈陌是这么认为的。
“报!”
两名县卒在沿途一些黑虎贼的指引下,急匆匆地找到了陈陌,抱拳禀告道:“启禀陈大统领,周首领派小的前来传讯,危机已经解除,叛军速夺城墙的诡计失败,已率众撤离。”
“唔。”
陈陌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虽然赵虞提前向他,还有向刘毗、李煦、马盖、王庆等人解释过‘叛军有可能声东击西’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