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到这个境地,灸日没有退路了。不能忍,不能退,他这么做才是唯一正确,不负我们期望的做法。”应无求说着话时,仍在观望着灸日留下的结界,手上一道道阵法飞出,弥补着每一个被咒火灼烧出的破溃点。
“无求,记住下一个禁咒释放的地方,林枫,绘下禁咒释放的轨迹留给后来人,一旦灸日发出信号我们便立刻传送过去。”寒天丈量着禁咒释放的间距越来越长,心在一点点下沉。释放距离变长说明灸日离着兽皇的老巢越来越近了,而后,寒天却道,“擎天,用你的风,助灸日一臂之力。
“寒天兄长!”水柔神色一厉就要阻拦,谁知风擎天却二话没说地拿出法杖便隐身进了结界。
“他要烧就让他烧个够。当年圣祖顾忌着兽皇墓不敢强攻,左右不能两全,还不如让灸日随他的心意做,至少不会给兽人再留下四百年的喘息之机。”季林枫一手执金笔,一手拿着空白的卷轴,仔细记录着灸日释放禁咒的轨迹,同时还不忘替灸日解释。
寒天的担忧没错,灸日确实离着兽皇殿越来越近,不过却不是释放禁咒的距离越来越长的原因。
禁咒卷轴不似普通魔法卷轴那样来的容易,鉴宝阁里收藏的魔法卷轴大多是卷轴问世之后数百年中那些修炼有成的魔圣,为了贮存魔力提升修为而倾力所做。没刻一张禁咒便要耗尽一次魔力,不必释放禁咒以证明自身的实力,拿的出一张成功的禁咒魔法卷轴自然本人修为也是与之相称的。
起初人人都为能画出一张高级禁咒而自得,导致后来越来越多的禁咒无处堆砌,而这样危险的东西起初统一由魔法工会保管,直到魔武学院创立,每年都有大量的高级禁咒卷轴被以各种名义从魔法工会送进鉴宝阁,可即便这样,灸日手中的火系魔法卷轴也是有数的。
因而,释放的距离延长,单单只是因为灸日手中的火系禁咒卷轴范围可控的实在是不多了,余下那些等级再高的,危力不明效果不知,灸日也不敢乱用。更何况,兽皇的实力有多强灸日还不清楚,自然自己的原力能省一分就省一分。
不知为何,灸日总觉得自己这一路走的过于顺利了,虽说兽皇不时派出一波人来阻挠自己,却更像是在把自己往这条路上引。不然凭他这左右都分不清的脑子,早不知拐到哪个阴山旮旯里去看找树墩看年轮了。
“小旭,你舅舅还在兽皇的手里,你这么做,惹疯了他,伤了你舅舅怎么办?”傲天痴傻了一般呆呆地看着灸日在遇到了几波兽人的攻击后,像扔炮仗一样接二连三的扔出去十几个火系禁咒,一波又一波的兽人攻击被灸日轻而易举的化解,终于忍不住发问。
“若不是惦记着我舅舅和儿子都在这片草原上,我怎会掐着那些高级禁咒不放?不急,兽人的攻击越来越密集了,想必兽皇也快坐不住了。”人族有四百年的时间休养生息,兽人却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满足,哪怕兽人的战力再强横野蛮也依然扫不去四百年前的那场战争遗留下的心理阴影,畏首畏尾,战意全无。不过是顶着兽皇的命令不得不来罢了。
然而,兽皇似也被灸日这不按常理的做法逼得急了,直接派出了自己早早为迎接灸日而准备好的一支兽族。
灸日撕开卷轴的动作一滞,面色不善的看着对面截了自己的路的兽人,“熊老二,你也要阻我?”这一路上他虽似有意的放火燎原却也刻意的避开了兽族聚集之处,甚至在熊兽人族群所在释放了一道与边界处一模一样的守护结界,而此刻挡住他去路的却变成了熊兽人,如何不让他心寒!
熊二听到灸日的声音瞬间就激动起来了,然而刚要张口眼神却开始往后飘,像是忌惮着什么而不敢言语。
“原来如此。”灸日看了一眼被熊族高大的身形挡的十分严实,只在熊二稍稍侧身时漏出了一片衣料的不知身份的人,幽然沉声道。
灸日心中定了主意,身形霎时化成一道黑影冲入了熊兽人之中,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冲出了一个缺口。
熊兽人瞬间逼退,直接将那人暴露在了灸日身前。
长枪出手,却只挑下了一件黑色披风,披风下的人却凭空消失了,仿佛那人的存在就只为了把这一件披风送到灸日手上。
灸日捻了捻质感有些熟悉的黑色披风,这披风上还残留了大片干涸的血迹,用手一捻便是一手的碎屑。
“舅舅……”
当第一滴雨水滴落在灸日的面具上时灸日还没有反应过来,雨滴顺着不能停留任何外物的面具的花纹没入了那头墨蓝色的长发。当意识到这是一年之中草原能拥有的罕见几场雨时,灸日并没有用任何方式避雨,只仔细的收好纳兰倾风的披风。
久违的大雨并不能熄灭灸日撒下的一片片熊熊烈火,只能无谓的蒸发出一阵阵白蒙蒙的水汽。熊二没有为这久旱之后的大雨而生出半分兴奋,当他再一次被迫与灸日对立的时候,这颗从未因灸日是人族而狡猾几分的熊脑第一次意识到‘秦傲雨’对于兽人及兽皇而言是个多么危险的存在。
灸日踏着被火焰映红的云彩而来,就如人族与兽人间皆流传的预言……
“老秦,是俺对不住你,可是俺没办法……”熊二一张布满了棕色鬃毛的脸很难看出有和表情来,但灸日仍是看出了几分愧疚和挣扎来。
“你大哥又被兽王捉了?”灸日了然道。对付心思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