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喵的简直就是一部‘污染活字典’!”
在湘省重金属污染治理试点区,齐政略一感应,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湘江流域的一个老工业区以及周边的农田,沿湘江东岸呈狭长分布,八十年代被国家确定为优先发展的14个精细化工基地之一。今天看来,这一曾经的发展优势正成为湘省环境治理的桎梏。
废水、废气、废渣特别是重金属污染离子,不仅多次引发湘江重金属污染事件,也带来严重的土壤污染问题。
齐政都不用等钻探点的检测结果出来,放出神识,土壤中的重金属种类之多,一目了然。
镉自不用多说;铬——会造成四肢麻木,精神异常;铅——重金属污染中毒性较大的一种,会直接伤害人的脑细胞;钒——伤人的心、肺,导致胆固醇代谢异常;锌——过量时会得锌热病……
很好,不愧是试点,够典型!
先行试点项目对接人岳建平讪讪而笑。
说实话,这样的“毒地”在湘省还真的不是个例。
当引以为傲的“鱼米之乡”被罩上一层污染阴影,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要金山银山,更要绿水青山”,这是岳建平的心声,也是湘省不得不作出的抉择。
“毒素”在土里,根子在地上。
针对造成的污染,省里已经开出了“关停、退出”的药方。但斩断污染源,只是土壤重金属污染治理迈出的第一步。
“怎么样?嘉谷有把握吧?”岳建平试探问道。
嘉谷承接了试点近五千亩重度重金属污染土地的治理项目,项目实施先期资金2.5亿元——平均每亩修复费用5万元。
千万不要觉得投入夸张——上世纪,岛国曾采用客土法对被镉污染的12000多亩农田进行修复,这项耗时33年的工程最终耗资3.4亿美元,平均每亩修复费用近20万元。哪怕如今技术进步了,但污染的程度也更加严重。
齐政撇撇嘴:“难不成我说没有把握,就可以退出了?”
岳建平“呵呵”而笑,不接话。
齐政也就随口一说,随即问道:“试点项目获准同意启动了吗?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
岳建平忙不迭地点头:“已经得到批复了,资金也已经拨付到位,嘉谷可以启动治理了。”
岳建平这些天一直没闲着,他马不停蹄地在治理项目点和政府之间督察、奔波。
试点包括受污染农田的治理,不仅涉及的利益相关者众多,需要各种利益相关者的配合和有效衔接。
在开展项目前,领导小组组织了多学科的研究人员,包括环境学、心理学、社会学的专家,对该地区开展了一系列调研,对当地农民对污染的认识、数十年来农户土地利用变化等事宜,事先进行了详细的分析。这个治理可以说是谋定而后动。
经过分析后,领导小组将湘省内的耕地分为重点保护区、安全利用区和严格管控区。前两者是安全可靠的粮食主产区,严格管控区则采取调整种植物品种来治理——这就是嘉谷的主攻战场。
当然,对此不看好的专家也不少。
领导小组咨询专家戴教授也在现场,他听出了齐政话里暗藏着的自信,颇有些不以为然:“齐嘉谷还是多推敲治理方案才好,要知道,价格因素、效率等都是极大的挑战……”
岳建平介绍道:“戴教授此前也带领团队负责湘省的一个污染土壤修复试点,持续了近4年,修复了近二十亩被污染的土地。因此他的经验颇为丰富……”
戴教授团队同样面临着怎么治的难题。
换土倒是最简单,但全国污染地块这么多,污染土壤往哪堆,又从哪找新土填充?
生物修复法还处于实验室阶段,既不适合大面积推广,也不便宜。按照戴教授计算,即便种植较便宜的植物,每亩的修复成本也得每年数万元,还需连续种植数年,总投入可想而知。
所以戴教授团队主要采取化学修复。即采用化学药剂,改变土壤成分,或是降低土壤里重金属的活跃度,使其不再迁移。
治理后,重金属污染的土壤倒是被修复到预期指标,然而这个过程却并不轻松:每亩近50万的修复成本、修复的方法还不具备太强的推广性……大概最大的收获,就是给了人们警示:土壤一旦被污染,重新治理将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
如果按照戴教授的治理办法,这个试点实施下来至少得花费25亿。因此其方案在嘉谷的植物修复技术面前毫无悬念地被剔除了。
但对于嘉谷被吹得神乎其神的超富集植物,戴教授既不服气,也不相信。
对此,齐政都懒得解释。反正,事实胜于雄辩。
刘旭为首的嘉谷土壤治理团队开进治理试点区,轻车熟路地进行植物修复。
这次还是以“金苎1号”作为主力军,但因为重金属污染种类更复杂,同时还进行东南景天的套种。
经过变异的“金苎1号”确实是一种神奇的植物——没有“九转涅槃阵”的诱变,哪来这么优异的超富集植物?
它神奇就神奇在,虽然只吸附镉金属,但它的根,还能将其他重金属转变为化学性质不活跃的形态,阻止其在环境中迁移、扩散——相当于集生物修复和化学修复于一身。
在齐政的感应下,“金苎1号”根部发出一种特殊频率,镉元素被“吸引”过来一口“吞下”,其他游离的重金属元素则被“定住”,或者被东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