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昭视知非亲信的长辈,听闻他状况不好心头自然焦急,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急切,道:“怎么回事?我与师弟走出来才多久,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三人走得飞快,没一会就又回到了寒山寺门口。宴白流在佛海之行中格外安静,这时候见寒昭难得焦急,也细思之后开了口:“说不定就是要趁着寒昭不在的时候下手。”
平心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往前走。宴白流觉得很是莫名,道:“怎么了?”
寒昭道:“师叔功力深厚,我逊色师叔许多,没道理要趁着我离去找师叔下手。”
宴白流闻言沉吟片刻,又道:“说不定是不想让你看见他?和你有关系的人你认识的人?”
寒昭道:“为什么不想让我看见?没有道理。”
宴白流:“那我怎么知道,你仔细想想?”顿了顿,又道:“说不定只是个纯粹的巧合,是我们想多了?”
寒昭沉默。
宴白流问平心道:“平心师兄,下手的人会不会是春风度与暗阁那些人?”
平心道:“不清楚,也许是。”
言谈间三人已经走到了平心说的地方——确如平心所言,地上血液四溅,周遭一片狼藉。看得出经历了一番苦战。
宴白流看了看,道:“看来打得很吃力……偷袭的那人想必和知非大师的道行差不了多少吧。”
寒昭皱眉细思,道:“也有可能是故意掩饰的。”
宴白流道:“大师的功力是世间一流,哪怕魔王出手也不一定轻而易举打得过吧?除非是那个神出鬼没的鬼王。不过这可能太小了,还是旗鼓相当的可能性比较大,是吧?”
平心:“我们都没有看见脸,他藏匿地很好,速度也快,根本来不及看清他!”
宴白流帮着分析:“仙门中速度一流的人不多,但我印象中都和佛门没什么牵扯……是不是什么旧恨?”
平心摇头:“寒山寺极少与人结仇。”
寒昭道:“那还是同在浔岛的春风度与暗阁的嫌疑最大。”
平心道:“但单凭他们的实力是打不过师父的,也许是外援。”
寒昭看着洒在积雪上的血迹,沉思片刻道:“栈道来往人员有没有登记记录?”
平心道:“都在春风度那里。”
他与寒昭对视片刻,自告奋勇道:“我去找她要。”
寒昭拦下他,道:“春风度前不久才在寒山寺扫了面子,你去不合适。”说罢,目光移向宴白流,“师弟。”
宴白流心领神会,颔首道:“我去吧。”
平心不知宴白流功力深浅,神情有些忧心。宴白流拍了拍他肩膀,琅然笑道:“放心吧,我很厉害的。也就比寒昭差那么一点而已。”
平心略带感激地对他回以一笑,虽然笑容还有些僵硬不自然,却是十足十的真诚。
寒昭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回头问平心道:“春风度有没有可能毁掉部分记录?”
平心道:“毁去一部分就与接下来的记录断层了,剩余的全部都需要重做。我想春风度不会这样做……不过也有可能,他们根本不会在栈道那里做登记。”
没错,就如寒昭宴白流,进入浔岛就没有经过登记的。
他们实力强劲,跨越佛海是小事一桩,但大多数人做不到,于是需要栈道做媒介登陆浔岛。
但高手虽少,并非没有。直接跨越佛海的可能也很大。只是若是这样的话,就更难以找到他的踪迹了。
寒昭道:“以防万一,师弟还是去春风度处借登陆记录一览吧。”
宴白流道:“若他们不肯?”
寒昭道:“那就抢。”
宴白流轻轻一笑,春秋双剑凭空出现,被他握在掌心一挥,霎时流光溢彩,极为漂亮。
他一昂头,道:“放心交给我吧。”
寒昭颔首:“小心。”
宴白流背过身离去,握着剑的右手随意挥了挥。平心松了口气,寒昭问他:“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现在寒山寺失去了主心骨,又有两员长老大将入佛海搜寻知非的踪迹,寒昭估算了一下寒山寺的战力,只怕若是春风度与暗阁两派强逼上门,若是没有寒昭或宴白流在场,想来难以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