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王珍淑说话就不太清楚了,一会儿说厨房里火还烧着,一会儿又说天都快黑了,曼莉怎么还没回来。
李曼莉从旁边过来,“妈,我早回来了,又忘了?”
她抱歉地转向陆时,“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太清醒,糊涂了。”
陆时坐了一会儿。
直到李曼莉扶着王珍淑回房间睡下,他才认真道了谢,起身离开。
从夏丽镇离开,陆时坐大巴到隔壁镇上。
天太晚,没有回夏里县的大巴。他在车站附近,找了一间旅馆住下。
周一一大早,楚喻拎到了教室。
他后桌的位置空着,楚喻看了一眼,莫名感觉,心里有点失落。
章月山见他就问,“陆神请假了,什么事儿啊?”
楚喻神情恹恹地,坐下后,手撑着下巴,语气慢吞吞,“班长,我也不知道啊。”
“我还以为你会知道。”
章月山又打量楚喻,“校花,你这是……又犯病了?”
“什么犯病?”楚喻瞪眼的力气都没了。
他从昨晚凌晨开始,全身的低热就起来了,难受的睡不着。
等早上起床,心脏“砰砰”的声音一下一下的,震得他耳膜疼。太阳穴两边的血管,更是要爆炸了一样。
“就是你开学得的那个病啊!”章月山艰难回忆,“那个……叫、叫、植物神经紊乱!对,就是这名字!”
“嗯,差不多吧。”
楚喻有气无力地说完,又准备趴下。
章月山想起来,“对了,陆神不在,你作业抄谁的?”
“不抄了。”
楚喻趴好,无所谓道,“懒得抄。”
以为是月考刚过,楚喻没心思学习。章月山想起什么,“我昨晚上听见的消息,管逸阳转学了。”
楚喻脑子转的慢,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妄图叫我爸爸那个谁?”
“就是他,不仅他,还有诬陷你作弊那个房鸣哲,教研室主任的儿子沈仲铭,齐刷刷转学!”
李华正捂着耳朵背课文,听见他们八卦,回过头,迅速参与进来,“还有还有,沈仲铭偷他爸钥匙,开抽屉偷试卷这事儿,据说在家被吊起来打,哭声小区门口都能听见。”他补充,“他家住二十层。”
接下来,章月山开始和李华讨论,关于沈仲铭家住二十楼,哭声到底能不能传到小区门口这个问题。
楚喻没参与,他难受得有点暴躁。
转头看了看身后空着的座位,觉得更难受了。
楚喻就这么趴了一整天。
天黑下来,楼下的路灯渐次亮起。
打铃后,教学楼跟要被震塌了一样,“咚咚咚”全是脚步声。
楚喻撑着桌面站起来,准备回宿舍继续躺着。
章月山收,见楚喻摇摇晃晃站不稳,担心,“校花,你能不能行?要不要扶你?”
楚喻心里挺有数,他摆摆手,“不用,还能走。”
章月山不放心,跟在楚喻旁边,一直陪着人到楼下。
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饭量大的时候,晚上不吃宵夜,半夜能饿醒。
章月山指指食堂的方向,“你真能走回去?那、我去了?”
楚喻也饿,但食堂没他能吃的,一时间,心里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