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渊已换好了白大褂出来,“大叔过来把一下脉。”
“啊啊?”大叔呆呆看他,“你?”
周锦渊无奈地道:“我就是周锦渊。”
“是你?!”大叔汗颜,他竟不知道刚才和自己说话的一直就是他要找的人,这可有点尴尬了。
“我还以为是那位大师呢……”他说的时候用大拇指比了比容细雪,“话说,我能不能请这位大师给算算?”
“我才进去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变大师了?”周锦渊饶有兴味地道,“这一般大家这么叫的,都是我嘛。”
容细雪无语,慢慢道:“……审音辨病。”
周锦渊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笑眯眯地对大叔道:“他是不是告诉你,你家小孩儿毛病出在肺上?”
大叔用力点头,不过没有听到容细雪说时那么惊讶,毕竟周锦渊以医术出名,而且周锦渊也没瞎啊!
“他不是什么大师,就是学药的,医药不分家。我们讲究五音对五脏,金声响,土声浊,木声长,水声清,火声燥。肺气调畅,声音才会清,反过来,那当然是肺有问题了。这只是辨别病症的技巧之一,不需要眼睛能看,有耳朵就行。”周锦渊给他解释了一下,连着旁边围观的买药者也一脸恍然。
原来是靠声音来听疾病啊,这么一解释,就没那么玄了。不过像他们没入门,也没大量临床积累的,还是没法听出太细微的差别,所以,还是得说人家专业素养高。
周锦渊招呼人到柜台前来,让他坐下,一根手指搭在了小孩手腕上。
大叔又瞪着眼睛了,“周……周医生啊,你们中医不是三根手指搭脉的嘛?”
周锦渊现在是一手握着小孩的手,拇指按着脉。
周锦渊又笑了,这是半懂不懂的人才会问出来的话,“您看我这个手,三根手指按下去,范围多大?孩子手小,寸口部位也小,我一指切脉就行了。”
这也有个讲究,叫“一指定三关”,也就是寸、关、尺三关脉息。
“哦哦,这样啊!”大叔认真点头。
“肺火之发,泻火清气就行。”周锦渊很快辨证完毕,“我给你开药,按方吃两剂即可,平时少给孩子吃肥腻、辛辣的食物,本就燥热了。”
“两剂就行?您真厉害!”大叔竖起了大拇指,很多大夫看病,初诊确诊率都是不高的,也就是第一次看诊短短时间内就确定病症,往往还需要更多的病情资料,才能确诊。
他来找周锦渊,也是听说周锦渊效率高,见效快。
趁着抓药的时间,大叔不住地夸周锦渊,“我听好多朋友说过啦,吃你的药,总是几剂就好——哎,那个大师,不对,年轻人,他的眼睛还能不能好的啦?”
周锦渊听着心底却是有些异样,他说是一剂知,二剂愈,也治好了那么多疑难杂症,偏偏在小雪的病上困住了……
别说见效,他还在苦思冥想该从何找到端倪。
容细雪仿佛也听到了这边声音,微微偏头。
周锦渊只失神了两秒,见状立刻道:“能的!”
“我就说嘛,您连这个都能治,这年纪轻轻的看不见了,是真难受,又不是算命的,是吧……”大叔还在喋喋不休,也无形之中给了周锦渊一点压力。
适当的压力就是动力。周锦渊整了整心情,他就不信攻克不下一个暴盲了!
……
下午,周锦渊又给容细雪针刺治疗了一次,又看着他吃药,“这药应该是有点催眠效果的,你就在这里躺躺吧。”
周锦渊叫容细雪戴着耳机,在沙发上睡睡,治疗室毕竟病人往来不断。
容细雪乖巧地应声,盖着薄被入睡了。
数次针刺无效,他明明也清楚,但一直都对周锦渊十分信赖的样子,即使还叫他吃西药,他脸色也一点没变过,刚才治疗结束后更是如常。
这都不是一般的信赖了,让周锦渊也有点汗颜。
晚间,梁月称又来了。
周锦渊一挑眉:“今天不是治疗日吧,你也没预约。”
“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看热闹。”梁月称施施然坐在自己带来的椅子上,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容细雪,淡笑道:“周医生,这是什么情况呢,小容同学告白到底成功了吗?”
周锦渊立刻看向了邵静静和季缓,他们俩人都迅速摇头摆手,这件事他们绝对没和外人说!
“不是他们。”梁月称眼皮都不抬,“我在对面可是买了楼的,听说,容同学送花没成功,出来就丢了,不过我觉得,这也不代表失败吧?”
周锦渊立刻想起了什么,倒是这时候才知道,那束雏菊应该是容细雪买的,原来他那天出去是买花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