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林均永远高高在云端,而邹向南要是没他相助,可能一辈子都烂在泥底。
林均的那份知遇之恩太重了,从一开始,邹向南就对两人之间的不对等心知肚明。
“后来你跟我说,咱俩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这是缘分。你还给我看你出生以后的各种照片,里面有你父母,有亲人,有朋友,所有人都在笑,就你自己不爱笑。我真羡慕啊,从小到大都没人乐意和我拍合照,没人乐意记得我,没人看好我。”
他低下头,泄气道:“是我配不上你。”
林均无奈,还有些匪夷所思:“我从来没在意过这个。”
“可我在意,这个坎儿我真的过不去,而且我喜欢的真的不是你这样,我们……我们真的不合适。”
“向南……”
邹向南近乎哀求:“你别逼我成不成!”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均还能说什么呢。
“而且我也不是你最初见到我的年纪。”邹向南自嘲地笑,“你喜欢的肯定是我站在舞台上的样子,可我现在连《山令城》这种**歌都写不出了。”
他最后说:“是我自己太差劲了。”
两人都喝过酒,离开的时候邹向南本想打车,但林均先行通知过秦晓,他们就一起上了秦晓开来的车坐在后座。
两人都没醉,但上车后谁都是看向自己身侧那块玻璃不说话,使得话痨入秦晓都不好意思先开口。
车停到邹向南住处门口后,邹向南才扭过头,对林均说:“我这两天收拾收拾回趟老家。等梅雨季节过去,我给你寄杨梅。我一个一个亲自摘,保证每颗都跟乒乓球那么大。”
“好啊。”林均答应。邹向南点了点头,也没再客套寒暄,拉开车门后就往公寓楼门口走去。
可他只走了几步,就突然转身走回到车门前。他敲了敲玻璃,林均把车窗摇下,看清了邹向南的脸,也瞥到他手腕上的红痕。
“林均,”邹向南把手搭在窗沿上,像是故意给里面的人看那上面的痕迹,“你真的是我遇到过的,最尊重我的人。”
他说着夸林均的话,可他却好像快哭了,好像那份弥足珍贵的尊重,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林均心里也乱了,看着邹向南头也不回的背影,很轻地问:“我是不是该追过去?”
这是他说给自己听的,但坐在驾驶室的秦晓好不容易听到一个问句,实在是憋不住了,老气横秋地说:“林总,你让我想到我的一个朋友。”
林均看向他,等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