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皇宫大内的天牢中,耶律炎、耶律家五位供奉被关在一间狭小的牢房内,全身上下灰头土脸,头发像鸟窝,胡子上风,嘻嘻哈哈间,樯橹灰飞烟灭。虽然师父经常不着调,有些任性,有些调皮,有时更像个孩子,斤斤计较,但他就是能镇住场子啊。曾经我还一度以为,鬼王的黑魂教不过如此,有什么可怕的,就是一个屡战屡败的垃圾邪教而已,不成大器。rdquo;
但只有师父离开的这段日子,我才深深明白,不是鬼王和黑魂教弱,是师父他老人家太强了。有他坐镇,鬼王是缩着脑袋,不敢露头。难得露一面,还吓得抱头鼠窜,被我们追着打,哪里有个枭雄样子,更没各位供奉传说得那么可怕。可师父刚一离开,我们就兵败如山倒,成为了阶下囚。我也才真正知道,鬼王是真恐怖啊。师父,您现在在哪儿,快回来吧,我们需要您啊,呜呜呜!rdquo;
唉,是啊!rdquo;
听到他的牢骚声,不远处的燕天行,也是靠着墙根,止不住地哀叹:当初有杨大侠在,我们一直占着上风,老夫也是有些得意忘形,掉以轻心,把那鬼王给小看了。教训哪,我们实在太自满了。当初的胜利,完全是杨大侠一人镇场取得的,我们居然恬不知耻地以为,这是大家的胜利,完全对鬼王放松了警惕。rdquo;
现在杨大侠刚一离开没多长时间,我们就被打回了原形。跟鬼王比起来,我们依旧太弱了啊!rdquo;
燕天行长吁一口气,总结着这次败北的经验教训,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呃呃ip;
他旁边的牢房,一道年轻但又虚弱的身影,透过铁栏杆,轻轻拍了拍他那枯瘦的手掌,艰涩的发着音,却是说不出来,正是那君不仁无疑。
可是此时此刻,燕天行他们都已知道,这个君不仁的身体里,其实放的是铁战衣的灵魂。
铁兄,你也觉得老夫说得不错,对吧?rdquo;
燕天行看了他一眼,喃喃出声,铁战衣微微点头,眼中散发着强烈的精芒,似乎有问题要问。
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那燕天行一见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你是想问,杨大侠什么时候回京救我们啊?rdquo;
嗯嗯嗯!rdquo;
忙不迭点点脑袋,铁战衣急切地轻哼着。
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燕天行无奈耸耸肩:你问我,我现在问谁去呦。杨大侠临走的时候,还以为这里的事全都办妥了,就无牵无挂地离开了,全心去救他二哥。谁能想到,鬼王会卷土重来啊,杨大侠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所幸那莫老鬼突围出去了,希望他能尽快找到杨大侠,回来救援吧,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rdquo;
嗯嗯嗯ip;
连连点着脑袋,那铁战衣的肉身,喉咙被鬼王击碎了,说不出话来,只能长吁短叹着,希望杨峰这救世主能赶紧回援吧,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开饭了开饭了;
忽然,一声大喝响起,一名狱卒提着一只饭桶,款款走到牢前,给他们放饭。
耶律炎肠中叽里咕噜的,早就饿坏了,自从来到这大牢内,他就天天喝稀饭,没一天吃饱的啊。
短短一月时间,已经饿得皮包骨头了。
如今见到放饭,就赶紧扑过去,如恶犬抢食一般地拿过来,却是登时双眸一亮,惊喜道:白米饭,还有一只鸡腿?这么丰富啊,真难得。rdquo;
不过很快,他的脸上便又出现了一丝惶恐,叫道:咦,今天怎么会这么好,给我们加饭加肉了呢,难道这是断头饭,最后送我们一程的吗?rdquo;
行了,别疑惑了,吃吧,这是我专门给你们加的小灶,也算报答那些天在你们家借住的照顾之情了。rdquo;
然而,他话音刚落,那个狱卒便嗤笑一声道。
不由一愣,耶律炎的耳朵微微动了动,这个声音好熟悉啊,谁?是熟人吗?
猛地抬起头来,耶律炎赶忙看过去,却是顿时眼前忽的一亮,惊叫道:阿海,怎么是你?你终于上线了!rdquo;
去,老子一直在线上,只不过平常不招你们注意而已!rdquo;
翻翻白眼儿,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寄住在耶律家的,杨峰的另一个徒弟,独孤海无疑。
看到是他来了,燕天行他们也是纷纷惊喜连连,赶忙来到牢门前,笑道:太好了,小子,我们差点忘了,我们在外面还有你这么一个同伴呢,你没被他们抓住吗?rdquo;
唉,是啊,不过这件事说起来,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呢。rdquo;
长长地叹了口气,独孤海不由失笑着摇摇头:那天耶律家被抄家的时候,我正好在外面游逛,毕竟京城的繁华之地,我还没游览完呢。等回来的时候,全家都已经被抄了,连老妈子、丫鬟、厨子都被抓走了。有些逃跑的,还被发了通缉令。当时我就担心,自己会不会也被抓。rdquo;
但后来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们把耶律家厨子的九族都抓了,可就是没抓我。以前我不明白,可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了。连你们这些一个院子里朝夕相处的人,都把我给忘了,更何况是那些敌人呢?难道我的存在感就真这么低吗?rdquo;
呃!
心下一滞,燕天行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皆是灿灿一笑,然后燕天行便一脸激动道:存在感低是好事啊,至少你现在还是自由身。快,赶紧把情报送到南疆,耶律兄手里,让他赶紧派大军回京驰援啊。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