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靠着这个,说不定也能成为大能。
7777:【……】
它忍不住说:【宝剑配英雄。】
落猴子手里,哪怕是倚天剑也没什么用。
杜云停却想歪了,深思道:【这么说,和谐膏在我身上作用这么好,不仅仅是因为质量不错,还因为我强?】
7777闭麦了,一声不吭,由着杜云停喜滋滋拍了拍自己,夸赞:【名花。】
系统近乎自闭。
杜云停在这七日里没再见过鬼,活的就像是个普通人。在不见鬼的时候,陆澄的反应也正常极了,杜云停几乎要遗忘了他当初在电梯里哭成了什么模样。
他决定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这件事不能瞎搞,杜云停又上了一回山,拿这件事咨询了小和尚。小和尚虽然不及主持功底深厚,却也见多识广,很有把握道:“这叫阴婚。你扎一个纸人,烧给他,再宰了鸡鸭,香案前洒了米,把解契书烧给他就是。”
他随住持外出游历时,做过三四次这样的事,也算是熟门熟路。杜云停听闻,便把他请回来,请他帮着做法事。
小和尚下了山,就在他家中布下法阵,挑了阳光最好的午时开阵做法,敲响手中木鱼。
邦,邦,邦。
他盘膝而坐,面前一支香点燃了,烟雾升腾而起,倒将他的容颜遮了大半。小和尚坐在蒲团上,眼睛忽的一睁,杜云停按照他先前所说,点燃了买来的纸人。
他在心中说:这位大哥,你别怪我,实在是我心有所属……你要想娶媳妇,换个人再娶就行,在这之前,我先给你烧一个,我专门挑了个扎的最好看的,你就权当是充气娃娃……
7777差点儿把口水喷出来。
权当是什么?
小和尚虎目圆睁,说:“鸡鸭!”
鸡脖子里滴答出一长溜滚圆的血珠,香案前洒了薄薄一层米。小和尚掐着诀,杜云停将已经写好的解契书往蜡烛上一放,把纸张点燃了。
纸着了火,很快化为了灰烬。小和尚说:“事已成,自此之后,你——”
他话并未说完,便瞪圆了眼睛,一头向后栽去。方才被燃成灰的纸又重新复原了,在空中抖动片刻,随即被一条条撕碎,就像是那儿站着什么人,用一双看不见的手,将它彻底撕扯成了碎片。
房间里刮起了风。
有瑟瑟的声音自地上传来,杜云停察觉到不好,低头看去时,只瞧见那米上一个个落下的脚印——
四周好像起了雾。雾气那么大,白茫茫一片,他什么也看不清。
只有那一片米是清晰的,有什么东西就踩在米上,一步步向他走来。
啪嗒。
脚步声很重,米粒被溅起来,向四周散去。
啪嗒。
杜云停头皮发麻,一把捏紧了手中的招魂幡。他手上不知是何时多出的红缎,像是当日拜堂时那样的血红,他再低头看自己,已然又是那日的红裙——裙角逶迤垂地,上头绣着细密的花纹,忽明忽暗地反出光。
冰冷的吐息就在他颈侧,这一次远比寻常要重的多。杜云停猜测自己怕是惹恼了他,想要晃动手中招魂幡,却又半点动不得,只恍惚觉得身子一轻,像是有无数小鬼将他托了起来,把他往雾气中送。
上一次,他只入了中堂,在这神像前拜过堂、成了亲。
这一次,却好像有什么线拉着他,扯着他,将他从堂后的侧门处拉进去——那里张着一张暗红的床榻,帷幕垂下来,又被只看不见的手掀开了。杜云停唬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已然被放置在了床上,他衣襟松开了,有什么气息从上头的衣领处一路往下,让他猛地打了个机灵,被冷的皮肤上冒出了细小的疙瘩。
气息包围着他、融合着他,仿佛是只手,不容分说地摩挲着。皮肤上的触感像是冰,底下涌动着的血液却像是火,杜云停哆嗦着,原主的反应又冒上来了,眼中逐渐溢满了泪。
他徒劳地动着,说:“不……”
风顿了顿。紧接着,有奇异柔滑的触感,慢慢把他眼角处的泪痕吻去了。
那动作中满含爱怜,甚至让杜云停恍惚了片刻,下意识舒展开身子——好像他不是在这处鬼堂里,躺在血红的帐子中,而是在他睡惯了的床上,被顾先生抱着亲吻。
他一滴一滴往下落着泪,模样甚至是有些凄惨的。在这帐子之中,有风渐渐荡起来,逐渐凝成了一个深黑色的影子。
那影子环抱着他,低声说:“怕?”
“……”
陆澄的反应如此激烈,杜云停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僵直着身子,只能被抱在对方怀里,像被摆上了刀板的鱼肉,只剩下个任人宰割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