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进去,一路蹲在地上捡掉在地上的水丸,用自己衣衫撑着,慢慢进内。
张让见魏满蹲在地上,那么大块头,“一跳一跳”的捡着药材,从外面进来,不由摇了摇头。
魏满赶紧腆着笑容走过来,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魏满简直把自己俊美的笑容发挥的淋漓尽致,说:“张让?张先生?实在对不住,我给你赔不是了,行不行?”
魏满说着,围着张让转了两个转儿,说:“药材的事情,我一会儿就叫人再从陈留营中送些来,若是没有,叫他们到处去采办,一定找最好的,行不行?”
魏满又说:“至于……鲍信的事情,我绝无此意,可以对天设誓,咱们相处这么久,都是知根知底儿的人,我不过搪塞他罢了,如何会真的害你?”
魏满温声软语的说:“我心疼你,还来不及,行不行?”
魏满说了三个行不行,张让却一脸不为所动,浑然对甜言蜜语没有半点儿反应,只是说:“药材还有,魏校尉无需大动干戈的派遣。”
“至于……”
张让又说:“至于济北相的事情,让并未生气,因此魏校尉无需如此。”
“并未生气?”
魏满震惊不已,纳罕的说:“我对鲍信说要拿你的人头祭旗,你便不生气?”
张让坦然的摇摇头。
魏满“不甘示弱”的说:“我说之前的事情都是哄你,你也不生气?”
张让依然坦然的摇头。
魏满似乎不信了这个邪,继续说:“我说这一切都是想骗你的宝藏,你仍不生气?”
张让配合的第三次摇摇头,说:“不生气。”
他说罢了,有些疑惑,十分真诚的请问:“魏校尉,让……为何要为这些事情生气?”
张让不生气,魏满的肝火登时冒了上来,头一次听旁人说不生气,自己这么生气的。
魏满觉得张让不生气,那是因着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坎儿上!
张让奇怪的看着魏满百感交集的“转磨”,感叹说:“魏校尉当真奇怪。”
第101章仗着酒胆
魏满听着张让的感叹,指着自己的心口说:“我奇怪?”
张让点点头,说:“自然是魏校尉奇怪,让说不生气,魏校尉反而生气,难道是让奇怪么?”
魏满:“……”说得好有道理!
魏满语塞,说:“你……我……”
一阵语塞之后,魏满点头说:“行行,我奇怪,我奇怪,还不行?”
魏满因着实在无奈,自己方才还做了错事儿,打碎了药箱,自然不想跟张让拧起来,便自暴自弃的承认是自己奇怪。
哪知道魏满这般一说,张让突然愣在当地,眼神中隐约浮现出一丝诧异,还有一点点小惊喜。
魏满见他眸光流动,虽波动不大,但隐约之间芳华不可逼视,当真璀璨夺目的很,将张让一向“寡淡”的容颜几乎推上了巅峰。
张让盯着魏满,说:“魏校尉当真觉着……让不奇怪?”
魏满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话,能令不苟言笑,不食人间烟火的张让如此欢心,反正下意识的就说:“当然不奇怪,都说了是我奇怪,怎么能是你的错?”
张让听着他浮夸的甜言蜜语,却没有半点子怀疑,毕竟从小到大以来,他总是听旁人说自己奇怪,是怪人,是怪物等等。
唯独有一个人,那便是从火海中把自己救出之人,并不会觉得张让奇怪,反而经常教导张让,令对感情毫无体验的张让,也懂得做人的底线,做人的原则在何处。
而如今魏满也说张让并不奇怪,张让一时之间,心头竟然有一些痒痒的感觉,还颇有些麻嗖嗖,说不出来,难以用言辞形容。
魏满被张让盯得后背直发毛,只觉自己已然足够喜怒无常,奈何张让比自己还要喜怒无常,被那一双清明透亮的眸子紧紧盯着,魏满也不知为何,突然嗓子有些发紧,想要……
给张让点颜色看看。
魏满当即眯起眼睛,大步走过去,“啪!”一声扶住张让的肩膀,猛地低下头来。
就在魏满豪气冲天的时候,义子魏脩的声音从营帐外面传来,朗声说:“父亲!父亲!您可在此处?济北相等候多时了!”
魏满本要宴请济北相鲍信的,突然听张奉说张让的事情,便急匆匆而来,让张奉暂时去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