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则是站起来,去拿了一把小刀子过来,准备给魏满剃须髯。
魏满看到张让拿着小刀子走过来,突然心头“梆”的一跳,只觉自己当真失策。
怎么能因为一时的“美色/诱惑”,便令旁人在自己面前舞刀弄枪呢?
若是张让但凡有个不安好心,他拿着刀子距离自己这般近,自己当真是防不胜防!
魏满一时间疑心病又起,张让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只见他的眼眸来回来去的旋转,但张让也没有问出口。
张让拿了小刀子走过来,便直着腰板跪在了魏满面前,借着灯火的亮度,贴近魏满一些,将小刀子抵在他的面颊上。
魏满感觉到刀子的冰凉轻轻触碰着自己的面颊,登时心头一跳,不由眯起眼睛,紧紧盯着张让,与此同时,“啪!”的一声,抬起手来,一把捉住张让的手腕。
张让被魏满紧紧握住手腕,根本无法动弹,侧头看了一眼魏满,说:“魏校尉?”
魏满被他这么一唤,这才醒过神来。
张让说:“魏校尉,你抓着让,让无法为魏校尉剃须髯。”
魏满“哦”了一声,慢慢的,非常缓慢的松开自己桎梏着张让的手。
张让这才重新将小刀子抵在魏满的面颊上,然后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捧住魏满的脸颊,俯身下来,挨近魏满,随着小刀子轻轻的滑动,张让的眼眸像是两颗黑曜石一般,犹似囚水冽泉,幽深不见底,深深的凝视着魏满。
魏满身上的肌肉绷紧,因着浑身戒备,额头上隐约露出一丝丝的青筋,直到他看进张让那犹如秋水一般的眼眸,不由心头“梆!”的一跳,整个心窍愣是被看到酥了,有一种麻嗖嗖的感觉……
魏满盯着张让的眼眸,张让盯着魏满脸颊上的须髯,一瞬间整个营帐里一点儿声息也不见,静悄悄的。
魏满感觉到张让的吐息,又是那股淡淡的药香味儿,虽魏满至今不知苍术是什么,但那味道芬芳,好闻的紧,幽幽的随着张让的吐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侧。
好似魏满一张口呼吸,就能将那股幽然的芬芳,直接吞咽入腹一般……
魏满登时感觉心口里一阵阵发热,整颗心脏仿佛被烈火焚烧了一番,怎么也不得劲儿,非得……
非得将眼前这个散发着阵阵芬芳的可口佳肴,吃拆入腹才才得止痒。
魏满一时间口干舌燥,而张让还满心专注的为他轻轻剃着须髯。
魏满当即眯了眯眼睛,慢慢的抬起手来,想要悄悄的搂住张让,似乎想用这种办法止一止渴。
只是他的动作还未开始,手抬了一半,张让捧着魏满脸颊的动作突然变了,登时变成捏住魏满下巴。
那模样仿佛像是调戏良家妇女一般。
魏满一愣,竟是忘了自己的动作。
张让捏住他的下巴,迫使魏满抬起头来,似乎想要帮他剃脖颈上的须髯。
冰凉的小刀子顺着魏满的脖颈刮动,张让用刀的手法极其灵动,倘或不是魏满知晓张让此人根本不会武功,可能会认为张让是个用刀高手。
其实魏满猜得不错,张让的确是个用刀高手,不过并不是舞刀弄枪的刀。
而是手术刀。
那冰凉的刀刃划在魏满脖颈上,一瞬间魏满什么旖旎的心情也不见了,只觉后背发麻,头脑发紧,再不敢做任何小动作,赶紧端端坐好,低声说:“剃好了不曾?”
张让淡淡的说:“不曾,魏校尉不要说话。”
魏满:“……”
魏满只好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等待。
张让做事情非常认真,这也是作为一个医生和法医的职业病,等他将魏满的须髯剃干净,又拿了一方布巾过来,给魏满用温热的湿布巾擦试了一遍面颊。
魏满刚想说剃完了,松了口气,结果这时候,张让把布巾一丢,又重新跪坐在魏满面前,用掌心贴着魏满的面颊和下巴,轻轻的蹭了一圈。
“梆梆梆!!”
魏满的心跳一时飞快,敲得心窍发酥发麻,张让这动作,简直就像是暗示自己什么一样。
他心头一紧,当即猛地站起身来,“嘭!”一记,魏满突然起身,张让还俯身检查魏满的须髯是否剃干净,两个人频率不对,一下子便撞在了一起。
魏满只觉自己的嘴唇刚刚好,从张让那柔软的唇瓣上一下刷过。
魏满登时傻了眼,紧紧盯着张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觉……
还想再来一次。
这时候张让突然说:“对不住,让不知魏校尉要起身,撞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