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眯眼说:“张绣?”
张绣见到众人,登时吓了一跳,脸色瞬间惨白下来,说:“主……主公……”
魏满看向张绣手中的白色粉末,沉下脸来,声音沙哑阴霾的说:“你这是做什么?”
张绣乃是佟高派遣而来的细作,这一点魏满和张让早便清楚,之所以任由张绣,便是因着魏满想要安抚张济的军队,并不想在酸枣会盟之前,产生什么冲突,等待酸枣会盟之后,再行秋后算账。
之前捉拿张绣,砍伤他的肩膀,便是想给张绣一些教训。
哪知道张绣不但不吸取教训,竟然偷偷摸摸混入营帐,竟然暗中在半成品中下料。
要知道这些药材是张让前期准备,之后带到张超营中,为张超的士兵医病所用。
若是这些药材混入了什么其他,一旦出现问题,那便不是魏满一个人营地的问题,而会引起魏满与张超的矛盾。
张超本就与魏满不和,若是在产生嫌隙矛盾,那么依照张超、张邈与袁绍一族的权势,肯定会挤兑魏满,令魏满这个后起之秀,用无容身之地。
不可谓不阴险,简直便是抽薪止沸的诡计!
魏满/死死盯着张超手中的白/粉,眯起眼睛,张绣吓得手一松,连忙将白/粉搓开毁尸灭迹,说:“主公,这……卑将是来……来给叔父取药来的。”
魏满说:“这一大早?”
张绣说:“正是,正是,叔父害了风寒,一晚上咳嗽不止,卑将这是心疼叔父,因此一大早上便过来了,没成想……没成想遇到了主公。”
张绣又说:“卑将只是好奇……好奇这些药粉,随便看看,并无其他用意。”
张让没有说话,立刻走过去,仔细挨个查看了那些药粉的半成品,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药粉被人动了手脚。”
“这……”
张绣立刻大喊着:“不是我!真的不是卑将啊!卑将也是刚到!”
这边声音这般大,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张济听闻大骇,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同来的还有张济的麾下。
一时间药房营门口聚集了许多人,又是魏满的麾下,又是张济的麾下,还有张超麾下的功曹史臧洪,可谓是鱼龙混杂。
张济赶紧跑过来,说:“主公!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我这侄儿虽然愚笨了一些,但不至于做这等伤天害理的大事儿,还望主公明察啊!”
张绣一看有叔父替自己撑腰,便立刻装起可怜儿,说:“正是啊主公,咱们昔日里与兄弟相称,卑将当真什么也没做,必定是有人想要诬陷与卑将,离间咱们主仆情分!还请主公明鉴,明鉴啊!”
魏满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如今这个场合,若是执意追究张绣,反而叫张超看了笑话,说不定还会渔翁得利。
而且魏满意欲安抚张济,绝不能让好不容易拉拢来的张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嫌隙。
于是魏满想了想,突然“哈哈!”一笑,说:“诶!张兄弟你说得对,咱们平日里是兄弟,我如何能信不过你呢?大家都是一家子,同在一个营中卖命,这点子小小的离间之计,我能相信了去?”
张绣听他这般说,心中十分狐疑,一时又是惊喜,又不放心,戒备的看着魏满。
魏满松开了钳住张绣的手,反而还拍了拍他的肩背,说:“张兄你放心,我自是信得过你!”
张济一听,险些老泪纵横,没成想主公竟然如此用人不疑,当即就跪下来,叩头说:“多谢主公!多谢主公!”
“不过……”
魏满还有后话,说:“不过,这些药材里的确有加料,而张兄弟又恰好出现在此地,因此若我执意相信张兄弟,空也有人不服,不若这般……张济。”
“卑将在!”
张济立刻应声。
魏满便沉下声来,发号施令,说:“张绣便暂时有你看管,在事情查的水露石出之前,令其禁足。”
张济一听,狠狠松了一口气,说:“是!张济领命!”
魏满这举动,可谓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之计策,一来安抚了张济,把他的侄儿交给他自己看管,让张济感激自己,对自己忠心不二。
二来则是限制了张绣的活动,张济如今已经归降,并不是佟高的亲信,因此张绣做事总要偷偷背着张济,有了张济帮忙看守,也好绊住张绣这个细作眼目。
魏满吩咐之后,便对众人说:“好了,今日之事暂且作罢,但下不为例,从今日起,药房便是我魏营之重地,若未有传令,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是!”
众人齐声应是,魏满便说:“散了罢。”
张绣狠狠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今日要完,哪知道平白偷了一条性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