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说的不是客套话,他是当真没有放在心上,比嫌恶更令人感觉羞辱的,怕就是漠视了罢?
不过张超不熟悉张让的秉性,因此听了张让的话,还以为自己言辞恳切,打动了张让,便美滋滋的说:“那敢情好!”
魏满冷笑一声,心说好什么好,自己被无事了还不知情。
张超美滋滋的,根本不知情况,眼看着张让对小狼崽子上心,便说:“我瞧这小狼胚子伤的颇重,我此人五大三粗,十分怠慢,也不好照顾,不若这样罢,可否劳烦长秋先生,代为照顾一时,放在先生此处养伤?”
张让看了看案几上的小狼崽子,可怜兮兮的,“嗷呜嗷呜”的蹭着自己的手,还用冰蓝色的眼睛与自己对视,似乎生怕子把他丢弃了一般。
张让看着这只孤零零的小狼崽子,也不知是不是张超编纂出来的“火灾事件”与张让产生了共鸣,还是什么其他。
张让看着它,就仿佛看到了自己……
若那时候不是有那个好心人,冒着生命危险把自己从火海中救出来,还孜孜不倦的教导自己做人的底线,张让恐怕自己此时,已然漠然冷酷的犹如那个大宦官一般了罢。
张让思索了一阵,说:“好,可以先放在长秋这里,等待伤养好之时,张公可随时来取。”
“当真?”张超笑说:“那可太好了!”
魏满一看,这二人还来了个约定,当即气的要死,而张超本人呢,因着今日得了便宜,便站起身来,也不纠缠,装作一副非常善解人意的模样。
张超笑着说:“时辰夜了,那弟弟便告辞了,不再叨扰。”
他说着“叨扰”二字,还特意看了一眼魏满,那意思很明显是说魏满正在叨扰张让。
张超说罢了,很快就走了。
一时间营帐中只剩下张让与魏满,当然还有那只“嗷呜嗷呜”的小狼崽子。
魏满还坐在案几上,气氛有些许的凝固,赶紧咳嗽了一声,说:“张让,我方才……”
他说到这里,张让便抬头看着他,那平静冷漠的目光让魏满心里“咯噔”一声。
不是错觉,真的生气了!
魏满连忙说:“我方才推开你,是因着有人来了,并未有其他意思,你可明白?”
张让淡淡的说:“让并不明白,魏校尉方才的意思,难道不是厌恶让么?”
张让曾被人推开过很多次,当然不是因着接吻这档子事儿。以前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很多人把张让视为疯子、怪物等等,张让本就不合群,推开他的人多了,张让自然更加不合群。
魏满方才那一推,令张让有些不解,明明是魏满先凑过来了的,也是他提议再来一次的。
方才张让不与魏满一个帐子,其实并非是生气,而是觉得魏满既然“厌恶”自己,自己若是再跟他一个营帐,只会更加惹人厌恶罢了。
魏满虽有所误解,但这种程度其实和普通人的生气,也没什么两样儿,反而更严重……
魏满连忙说:“我如何会厌恶呢?!我欢喜你还来……”
不及……
魏满说到这里,声音登时卡在了嗓子眼儿,自己方才要做什么?
告白么?
魏满此人心高气傲,只觉有些丢人,连忙咳嗽了一声,说:“所以并非厌恶,只是方才有人来了,我便……”
张让目光平静的看着魏满,略有些疑惑,嗓音十分平静冷淡的说:“难道……魏校尉以为,让不能见人?”
魏满:“……”
第134章大名鼎鼎
魏满一阵语塞,只觉得这件事情越说越复杂了,越描越黑。
张让分明是很正经严肃的问话,因着他当真不能理解,但在魏满耳朵里听来,就仿佛跟自己撒娇耍小性子一般。
魏满感觉嗓子稍稍有些干涩,又见张让目光专注略带疑惑的看着自己,那模样儿真的比小狼崽子可人儿多了。
魏满当即凑过去一些,就要亲在张让唇角,沙哑着声音,说:“现在左右无人,咱们……”
他的话还未说完,轻吻也未落下,张让便一偏头,躲开了魏满的亲吻,十分冷淡地说:“魏校尉,让还需要为病患医伤,时辰夜了,还请魏校尉回营帐安歇罢。”
魏满吃惊的说:“病患?这只小狼胚子?”
魏满说着,张让已然起身送客了,将帐帘子掀开,用眼睛看着魏满,示意魏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