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狠狠松了一口气,额角竟瞬间滚下汗来,忍不住擦了擦汗,拍着自己胸口,低声说:“吓死我了……”
张让当即拱手对小包子陈留王说:“多谢陈留王救命之恩。”
小包子赶紧站直起来,绷着小肉脸儿,说:“协方才之言,句句发次肺腑,若不是阿父相救,如今协必然已惨死在董贼爪牙之下,便是不死,又与行尸走肉有何不同?往后里下了黄泉,也愧对列祖列宗,因此协敬阿父,这一声阿父,列侯当之无愧!”
小包子说着,握着小拳头,恭恭敬敬的给张让行了一个礼。
张让见小包子说的动容,那圆溜溜的眼眸都有些通红,但他始终无法理解这种“感动、动容”的情绪。
不过张让虽不理解,却也有些许的感慨。
没成想穿越东汉末年,变成了一个宦官,本以为要孑然一身,如今却一下子多出两个儿子来。
太医令张奉虽是细作,但如今与张让相处也十分融洽,乃是一个义子,现下张让还多出了一个八岁小肉包儿子。
魏满见他们互相拜见,不由有些无奈,本不想掺合这些,让他们拜见完了,结果定眼一看,却发现张让手背有些出血。
魏满当即一愣,立刻上前,一把抓住张让的手臂,将他的手抬起来,手背上果然出血了。
魏满皱起眉头,沉着脸,说:“怎么伤的?太不小心了!走,跟我县回营包扎,一切之后再说。”
他说着,拽着张让便走。
小包子陈留王还留在原地,魏满便火急火燎的拽着张让离开,魏脩一看,不由有些尴尬,连忙拱手说:“这……陈留王,家父……家父并非怠慢陈留王,只是关切列侯伤势。”
小包子陈留王与魏满相处又不是一两日了,自然知道这其中干系,而且小包子虽年纪小,但看东西透彻的很。
也因着年纪小,心中比这些个大人们都干净的多,看东西不容易被其他左右,所以早便看出一些端倪来。
恐怕这些端倪,连魏满与张让本人都不知情。
小包子想了想,说:“无妨,不过……”
他说着,魏脩又是一阵紧张,生怕怪罪魏满,便说:“卑将愚钝,还请陈留王明示。”
小包子陈留王仰头看着高大的魏脩,一只手背后,一只手抬起来,对他招了招手,说:“本王乏得很,你过来背我回去,我便不计较这些儿,少将军意下如何?”
魏脩:“……”背、背回去?
却说魏满拉着张让火急火燎的冲进营帐,赶紧翻箱倒柜的找伤药给张让包扎。
不过魏满不是大夫,伤药放在哪里还没有张让清楚,把换洗的衣衫和行囊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有找到药箱。
还是张让看不下去,从角落里提出一个木箱子,“哒!”一声放在案几上,说:“主公可是在找此物?”
魏满:“……”
魏满大步走过去,没好气的说:“看看你,都叫你片刻不离的跟着我,为何还要受伤?”
张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很冷淡的说:“无碍,并不严重,两日便结痂。”
这伤口其实是坛场混乱之时,被人挤了几下,手背不小心蹭的,不过是擦伤而已,并无碍事儿。
但是魏满一看便不干了,张让白皙剔透的手背就好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突然多了一点子瑕疵,这让人如何不心疼?
心……疼?
魏满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心里“腾!”家伙一跳,手上不由稍微用劲儿。
“嘶……”
张让的伤口本没什么事儿,被魏满一擦药,反而疼的厉害,单薄的身子都战栗了一下。
“对不住对不住!”
魏满赶紧回神,忍不住给自己找面子,说:“这么点子小伤,喊什么喊?忍着点便是了,娇滴滴的成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让突然抽回了手,魏满一看,心中想着完了,张让不会生气了罢?
自己不过随口挤兑他两句,他平日里挤兑自己那么多呢。
张让突然站起身来,双手还在自己腰间乱摸,似乎在找什么。
魏满说:“怎的?”
张让面色十分难看,说:“玉佩,华旉先生赠与让的玉佩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