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连忙对张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张让点点头,二人便藏身在那隐蔽之处,果然不消一会儿,袁绍和韩馥便走了过来,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想来是没有看到他们,故意来了这偏僻之处。
韩馥说:“不知袁公叫我过来,所谓何事啊?”
袁绍说:“韩公是明事理的人,又十分通透,想必不需要我点名罢?”
韩馥便看了看左右,低声说:“可是……遴选盟主一事?”
袁绍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袁绍才沉吟的说:“韩公亦知道,咱们都被魏满那猘儿骗得好苦!魏满手中的长秋先生,根本便是张让本人!如今魏满已经得到了匹敌天下的宝藏,又假意保护陈留王,笼络民心,如此下来,魏满的实力不可小觑,若真叫他当上了盟主,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渤海太守,脸面儿不碍什么,但是韩公您可官拜冀州牧,便想看他一个小儿脸色不成?”
袁绍这说的当真好听,不只是挑拨离间,而且还把韩馥的矛头对准了魏满。
袁绍深知人性,韩馥同样眼红魏满的钱财。
魏满可谓是名利双收,如今要是再坐上盟主,日后便是一步登天。
谁不想一步登天?
但谁又想仰视着旁人一步登天?
韩馥登时眯起眼睛,显然已经中了袁绍的圈套,他虽知道那是全套,却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袁绍便说:“韩公本就是我袁氏门生,到时候设坛遴选,还请韩公鼎力相助才是,至于那陈留王,咱们只需要让他做一个见证,便可以不算他的意见,到那时候,魏满小儿想要做盟主,必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韩馥眯仔细想了想,反正自己做盟主是不可能的事情,虽自己乃是冀州牧,但是他的冀州牧得来并不光彩,乃系佟高提拔,叫他监视袁绍而得来的。
再加之韩馥乃是袁氏门生,因此绝不可能僭越成为盟主。
与其看着魏满一步登天,自己眼红,还不如将魏满拉入泥沼,也别想坐拥名利!
韩馥一听,当即笑着说:“一定一定!袁公妙计,我怎可辜负?袁公您放心,我必鼎力相助!绝无二话!”
袁绍与韩馥一拍即合,二人说了一阵,怕是隔墙有耳,便赶紧各自离开了。
袁绍的声音远远的说:“韩公,不送!不送了!”
韩馥则是说:“是是,袁公留步罢!”
那二人脚步声分开,渐行渐远,魏满这才探头看了一眼,冷笑说:“袁绍和韩馥这两个老家伙要捣鬼,那真是有意思了。”
魏满没成想,只是不情不愿的帮着张让找个玉佩,竟然能听到这样的墙根儿。
张让说:“主公意下如何?”
魏满眯了眯眼睛,说:“袁绍要和我玩阴的,好啊,奉陪!”
他说着,就对张让说:“咱们现在回去,你去叫元让与文和先生,这个韩馥做冀州牧做的不舒坦,咱们上门给他松松皮!”
张让点点头,不过他的玉佩还未找到。
正此时,便听臧洪的声音说:“列侯?魏公?魏公列侯可在?”
臧洪在坛场里面儿,隔着木栏正在寻找张让和魏满。
魏满赶紧说:“在这面儿!”
臧洪便从坛场出来,手中捧着一块脏兮兮的白玉,魏满老远打眼一看,便看到清楚,竟是张让的玉佩!
给找到了?
臧洪捧着玉佩上前,说:“列侯请看,可是这枚玉佩?”
张让从臧洪手中接过,仔细的擦拭了一番,说:“是,只是……”
魏满低头一看,不由笑说:“哈!裂了!”
他这幸灾乐祸的一笑,只见张让和臧洪都十分“冷漠”的看着自己。
魏满不由咳嗽了一声,说:“嗨,不就是快玉佩,找回来便是大幸,裂这么一点儿而已。”
张让摩挲了好几下,“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虽面上没有表情,但总是在反复摩挲那个裂口。
玉佩本就不是什么好玉,裂口的地方还隐约露出一些斑驳的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