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在趁人之危与正人君子的边缘挣扎,但张让对着魏满细数人体骨骼的举动,让魏满真的很难按捺下去。
就算是正人君子,魏满也绝对做不到坐怀不乱。
于是魏满一脸发狠,说:“你可别怪我……乘人之危了。”
张让仰着头,看着魏满,因为饮酒的缘故,面颊微微殷红,眼中氤氲着茫茫的雾气,简直便是媚眼如丝。
张让定定的看着魏满,一时没说话,突然头一歪,靠着魏满的肩窝便要睡了。
魏满打定主意趁人之危,因此绝对不能让张让就这般睡下去,便说:“醒醒,咱们回营帐。”
张让眯着眼睛,呼吸都调理顺当了,就是不睁开眼睛,而且也不走,赖在原地不动弹。
魏满当真无奈,也无法打横抱起张让,因着张让软的跟个泥鳅似的,还总是打挺,魏满怕打横抱张让会掉下去。
于是干脆伸手一楼,将人直接像是抱小孩一般抱起来。
魏满臂力惊人,虽不及召典那般“吓人”,但亦从小习武,这点子力气还是有的。
张让一声惊呼,似是怕被摔到,魏满故意单手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这样举得更高。
魏满还未来得及炫耀自己的气力,张让已经一把抱住了魏满的脑袋。
没错是脑袋,而不是脖颈。
因着张让坐在魏满的臂膀上,便比较高,顺手一抱便抱住了魏满的脑袋,魏满登时什么也瞧不见,连忙说:“你快松开,我看不到了。”
张让因着醉酒,根本反应不过来,还死死抱着魏满的脑袋,听他说看不到了,还故意去捂住他的眼睛,好像故意顽皮一样。
魏满从未发现,原来张让竟皮得紧!
两个人踉踉跄跄往营帐而去,魏满被捂着眼睛,张让指挥着他往前走。
就在二人快要到营帐旁边的时候,突听有人小声说着:“快走快走!”
随即是一种嘈杂的声音。
魏满赶紧扒开张让的手,去看情况。
原来是好几个军医提着药箱子,一路小跑的冲进了张邈的营帐。
随即里面一阵糟乱,有人大喊着:“快点!动作快点!耽误了主公的病情,你们如何担待?!”
然后又是“咳咳咳”的声音,咳嗽的十分空洞粘稠。
魏满登时有些吃惊,说:“这……张邈?张邈这是病入膏肓了?”
张让还坐在魏满胳膊上,改为搂着他的脖颈,小鸟依人一般用侧脸抵着魏满的额头,“呵——”的笑了一声,声音轻飘飘的,止不住有一种“邪魅狂狷”之感。
随即张让便含糊的说:“得罪什么人……也决计不能得罪医生,你可知道?”
医生?
魏满虽听不懂医生,不过其实就相当于医师罢?
魏满还是深切明白这个道理的,不明白的是张邈,因此张邈便现世报,吃了瘪。
只是魏满有一点子不明白,张邈只是吃了一些个羊肉、鸡肉与美妙佳肴,为何便突然病入膏肓了?
这说出去也太骇人听闻了不是?
魏满有此一问,张让却说:“笨!”
魏满:“……”
张让搂着魏满的脖颈,使劲点着他的脑壳,说:“笨笨笨,大笨牛!”
魏满:“……”
魏满干脆把不停折腾的张让抗回营帐,“嘭!”一声将人扔在榻上,笑着将自己的衣衫直接甩在旁边,声音沙哑到了极点,轻笑说:“我可不笨,我若是笨,今日便也效仿柳下惠,坐怀不乱了。”
张让眼看着魏满欺近过来,却一脸坦然,眯着眼睛,又笑了笑,说:“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思。”
魏满钳住他的下巴,说:“哦?你知道我的心思?”
他说着,便在张让耳畔轻声说:“既然如此,那你还不乖乖的?”
张让胡乱的摇摇头,鬓发本就松散,立刻全都散乱下来,头冠也掉在一边,“咕噜噜”的直接滚到地上,“啪!”一声险些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