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一连串的问来问去,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张奉已然得了张让真传一般,冷淡的说:“靠边站别碍事。”
魏满:“……”
魏满被张奉轰到一边去,张奉仔细检查了张让,这才松了口气,说:“无事,只是太劳累了,有些体力不支。”
要知道张让可是从早上起来便忙碌着,眼下已然是晚上,午食与晚食根本没用过,张让身子骨又素来羸弱的很,根本禁不起这般的折腾,因此突然昏厥过去,也有可能。
魏满一听这话,狠狠松了口气,不是生病了便好。
张奉给张让给张让检查之后,也松了口气,看到主公“受气包儿”一般站在角落,登时想起方才自己说的“靠边站别碍事”,不由头皮发麻,自己当时可能太着急了,所以口不择言……
张奉赶紧低头认错,说:“主公,奉方才……”
只不过魏满并没有注意这些,摆摆手,走到榻牙子便坐下来,仔细的看着张让,说:“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为何还不醒来?”
张奉说:“主公不必担心,想必是睡着了,睡一会儿倒是有些好处,若是主公想要义父醒来,针灸也可……”
张奉还未说完,魏满连忙说:“不要针灸。”
针灸?
不就是那日晚上,张让饮醉了酒,把自己扎得生无可恋的那门手艺?
这个年代医术比较落后,中医也还没有日后那般发达,还处于总结摸索的时期,针灸这种医术虽然古来有之,但很多人不大相信,还没有巫医来的令人可信。
魏满本就不信针灸,再加之那日夜里经受张让的荼毒,张让认穴位不是很准,还饮了酒那自然更是不准。
一半扎偏了,疼,还出血。
一半没扎偏,可还是疼!
魏满可不知,说什么针灸不疼那都是骗人的,针灸讲究的便是刺激穴位,不疼才怪,而且越是酸疼,便越是有效果。
魏满想到针灸,不由头皮发麻,张让这细胳膊细腿的羸弱身量,绝对的禁不住一套针灸,便赶紧说:“让他睡一会儿也好,你且去罢,我在这面儿看着他便是了。”
张奉点点头,很快退出了营帐。
“哗啦!”一声,张奉刚掀开帐帘子退出去,就看到吕布一脸阴沉,抱臂站在营帐门口,似乎正在“恭迎”自己。
张奉:“……”
吕布慢慢走过来,声音低沉,大有一种风雨欲之势,说:“张太医可否告知,在太医心中,是布重要,还是列侯重要?”
张奉眼神晃了晃,口吻却故作镇定,淡淡的说:“方才义父出事,吕都尉又无事,奉乃系太医令,自然是伤患最重要。”
“错。”
吕布的嗓音更是充斥着一股风雨欲来之势,说:“布今日便好好教一教张太医,该如何回答。”
他说着,张奉“啊!”的惊呼了一声,说:“放开我!放奉下来,吕都尉,你这是做什么?你……”
张奉的话都未说完,吕布直接将人扛走,带入自己的营帐……
魏满守在张让身边,一直没有离开,他趴在榻上,张让睡得很熟,一直睡着,久而久之魏满也困得不行,便闭上眼睛亦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让睡了整整一晚上,是被饿醒的,阳光照在眼眸上,张让眯了眯眼睛,慢慢的睁开眼眸。
一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魏满近在咫尺的俊颜……
张让脑海中一时有些糊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混混沌沌的,自己怎么躺在这里?而魏满竟然趴在榻牙子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睡觉,动作难拿得很。
张让仔细回想了一番,这才想起来一些,原是自己为刘和医病,后来体力不支直接晕倒了过去。
张让从昏迷转成昏睡,休息了一整夜,体力渐渐恢复,这才醒了过来,没成想魏满却趴在自己面前。
魏满的眼底有些乌青,因着陈留王登基临近,其实魏满这些日子很忙,又计划着营救刘和之事,可以说是“鞠躬尽瘁”了。
昨日夜里一直守着张让,也未曾用饭,才睡下没多久,因此并没有醒过来,而且睡得很香。
张让没有叫他,侧着头看着魏满,目光十分平静的注视着魏满的俊颜。
真的很像。
像那个人……
几乎长得是一模一样。
眉眼凌厉,带着一股大将之风,还有说不出来的肃杀与威严,睡着之时没有平日里的纨绔与轻佻,看起来很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