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甚是无奈的看向林让,只觉这天底下想要报复林让的人,恐怕数不胜数,如此一来,还是将林让牢牢拴在身边才是。
最好……
能拴在衣带上。
武和此时便对林让低声说:“多谢列侯,多谢盟主。”
他的声音依旧十分沙哑,好像砂纸打磨在粗粝的树皮上,说不出来的令人头皮发麻。
武和一开口,听到自己的嗓音,便突然又沉默了下来,脸色十分难看。
抿了抿嘴唇,一副很是绝望的模样。
林让扶着武和,说:“走罢,我扶你进去。”
武和点点头,这次没有说话,林让扶着他,两个人往里走,武和的腿脚实在不方便,说实在的,林让的力气也不大,因此二人走起来一晃,险些将林让也给拽到了。
幸而魏满反应迅速,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手提一个,便将林让与武和全都提起来。
魏满说:“罢了,我抱你回去罢。”
武和连忙说:“实在麻烦盟主,我的从者马上便回来了,还是……”
魏满不等他说完,立刻将人打横一抱,实在太轻了,恨不能一只手便把武和给扛起来。
魏满抱着武和大步走进营帐,林让跟在后面,看着魏满与武和的背影。
武和因着生病,身材纤细,脸色透白,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无助和脆弱,而魏满身材高大,与武和相比,不知道伟岸了多少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魏满的高大,与武和的脆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却相得益彰。
不得不说,魏满似乎很适合和这种弱势的人站在一起,会显得魏满又高大又温柔。
林让走在后面,看着他二人的背景,不知为何,心窍又开始隐隐作祟,好像十分不舒服,说不出来如何,又是那种早搏之感。
就好像……
好像看到魏满与卞姑娘在一起,那种感觉似的。
林让觉得自己好生奇怪,心口难受的厉害,却无法自医。
魏满抱着武和走进去,将武和轻轻放在榻上,只觉后背有一股阴测测的目光,紧紧的扎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扎穿一样……
魏满回头一看,刚好看到林让的目光,与林让目光一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想……
自己又做了什么事情,惹林让不快了么?
没有啊!
林让走过来,坐在榻牙子上,给武和诊脉,例行检查了一下。
武和躺在他榻上,有些犹豫,说:“盟主、列侯……和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二位不要将方才的事情,告知父亲。”
魏满立刻便明白了,说:“放心好了。”
只是林让去没有答应,说:“为何?”
武和抿了抿嘴唇,沙哑的说:“不瞒列侯,和恐怕父亲担心。”
其实武和还有其他理由,不过并没有说出来,那便是因为武泰与武安不和,这一点其实武和早就知道。
武和受伤的事情,让武安十分悔恨,若早知如此,便不会把儿子送到玄阳受难,武安心中十分自责,对武和自然更是心疼不已。
若是武安知道武泰为难儿子,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如此来,武泰与武安的矛盾激化,两个人谁也讨不到好处,到最后便是两败俱伤。
武和不想看到这个场面。
当然了,魏满也不想看到这种场面。
身为廪津义军的盟主,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摩擦能免则免。
林让也听明白了武和意思,说:“若公子当真怕武公担心,那么早日好起来才是。”
他说着,又淡淡的说:“况且……公子的腿,又不是真的不能走。”
魏满有些狐疑,没听明白林让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