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突听一个声音说:“我在此处。”
众人寻声望去,便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纤细,面如白玉,毫无瑕疵的年轻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男子腰身精瘦,脊背挺直,面貌精致得令人窒息,成甫从未见过如此俊美之人。
成甫往日里见过玄州牧武安之子,武和长相俊美精致,却远不及此人见而忘俗,只看此人一眼,便能确定这世上再无旁人比他更加俊美。
从府署内里走出来的人,并不是什么吴文台的长子吴敇,而是吴敇的发小。
——庐瑾瑜。
庐瑾瑜突然走出来,还说“我在此处”,众人一看,便以为此人便是吴少将军。
一来庐瑾瑜长相俊美,的确符合传闻,二来庐瑾瑜出身大户,因此气质出众,成甫立刻便误会了。
成甫一看,便冲过去,一把抓住庐瑾瑜,将人一带,扭住庐瑾瑜的手臂,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好好好!没成想吴文台你这老儿生得面目可憎,儿子却如此俊美,好得很,我看不错,你这儿子本将军爱见的很,不若直接叫本将军笑纳了,你也好做了本将军的老丈人,咱们往后里说起话来,也便宜一下。”
城门官站在成甫旁边,撺掇着成甫说:“是了,将军素来辛苦,这吴少将军如此俊美,做将军实在太可惜了些儿,不若直接做了将军的嬖人,也是好的,哈哈哈——”
庐瑾瑜突然自称是吴敇,吴敇听到动静,立刻来看,登时急的不行。
但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到“嗖——!!”一声,与此同时,城门官的奸笑突然卡在了嗓子眼儿里,随即便是“嗬——”的一声。
胸口突然开了一个大口子,一把长剑直扎在城门官的心口上,鲜血直流。
城门官只来得及大喊一声,便登时死了过去,“嘭!!”一声,直直的倒在地上。
“什么人!?”
“是什么人装神弄鬼!”
“给我出来!”
成甫眼看着城门官在自己身边倒下,吓得他呼吸都凝滞住了,瞪大了眼睛,被溅了一脸血,手上动作一松。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府署的深处,突然撕破黑暗冲了出来。
成甫大喊一声,斯时反应,但还是觉得那人出手如电,根本没看清楚是什么回事,若不是他的反应快,整条手臂都要被剁将下来。
成甫赶紧送手,一把放开庐瑾瑜,那人拽住庐瑾瑜,瞬间将庐瑾瑜拽了回来,往后一扔。
众人定眼一看,不由大为惊喜,说:“魏盟主?!”
从府署深处冲出,一剑杀死城门官,并且救下“情敌”庐瑾瑜的人,正是魏满。
何止是魏满,从府署内里,还接二连三的走出许多人。
林让、姜都亭、召典等等,率领士兵,轰然冲出,将整个府署的厅堂包围住。
成甫一看,大惊失色,说:“怎么……怎么回事儿!?”
魏满气定神闲,一副很悠闲的模样,说:“来人,把府署大门关闭,咱们这就要……关门打狗!”
姜都亭和召典领命,立刻去关厅堂大门。
大门外面还有一些成甫的士兵,眼看着要关闭大门,但是成甫竟然没有下令,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成甫已经吓傻了,不知眼下是什么情况,魏满怎么会在此?
魏满笑眯眯的说:“怎么,你还真以为自己买通了城门官,破虏将军却不知情?我们这不过是引君入瓮的计策罢了,就等着你亲自登门来讨打,成甫将军果然不辜负我等期望!”
成甫登时一头冷汗,汗涔涔的立在当地,因着他生性怯懦,而且多疑,所以魏满一说,他就有些信了。
不止如此,魏满还这般镇定,看他言行举止,于是成甫又相信了三分。
魏满一边说,一边拉着林让端坐在席上,十分悠闲的端起刚才吴文台等人盟誓用的酒壶来,在羽觞耳杯里斟满。
然后举起手来与林让碰杯,微笑着说:“破虏将军做的很好,今日便能将佟贼的这些小喽啰,一网打尽了!”
魏满与林让二人还欢饮上了,成甫一看,又信了三分!
吴文台则说一脸茫然的站在一边,头一次觉得有些迷茫,自己……自己早就识破了城门官的诡计?
自己怎么不知情?
不过还是配合着魏满,拱手应承,不小心打了一个磕巴,说:“还……还是盟主深思远虑,技高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