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仆夫来了之后,竟然和士兵们聊起了天儿,等聊了一会儿便说:“哎呦,时辰不早了,这桶泔水来不及倒了,罢了,反正北院的房舍也不多,应该没什么泔水,小的先走了,二位大哥辛苦了!”
谋士:“……”
谋士心里更加拔凉拔凉的,凉的已经结成了冰,恨不能把泔水也结成了冰。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天多,整整一天多,不食不饮。
不……
确切的说,是不食,饮的话……倒是饮了点泔水。
如今又要再等整整一日,谋士心里狠狠的责骂着仆夫,为何这么玩忽职守,泔水放在这里这么多日,竟然不倒。
于是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泔水一直放了五天,天气越来越暖,泔水放了这么久,味道自然是难闻的厉害,林让这天醒过来,便闻到了浓重的泔水味道,皱了皱眉。
魏满也在扇鼻子,说:“今儿个的风,从北面刮过来,泔水馊的都不行了。”
林让生性/爱干净,便说:“罢了,咱们去会会那个细作罢。”
于是林让和魏满这才进了北院,士兵们一看到主公来了,这才松了口气,因为泔水真的越来越臭,他们都怀疑谋士是不是已经被臭死了!
魏满走过去,撩起自己的衣摆,捂住自己的口碑,用宝剑“叩叩”的撞了撞泔水桶的边沿,闷声闷气的说:“喂,死在里面儿没有?没有就快出来。”
里面的谋士一听,“哗啦——”一声,当即顶着满头污秽,冒出头来,怔怔的看着他们。
泔水一动,那味道就更浓郁了,臭的魏满不行,死死皱着眉。
谋士一脸死灰的看着他们,嘴里还喷着泔水,说:“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魏满嫌弃的说:“我们何止知道你在这里,你第一天藏在泔水桶里,本盟主就知道了,不然你以为谁会连续晚五天不倒泔水,是想臭死自己么?”
谋士:“……”
谋士一脸绝望,他连续吃了五天的泔水,原来全都是骗人的,谋士绝望不已,赶紧从干水桶里爬出来,说:“快……快把我带走罢,泔水桶我是一刻也呆不住了!”
魏满见他满身泔水的扑过来,赶紧拦住林让后退,以免被洒一身泔水。
杨咨与谋士都被抓住了,义军的粮饷也没有损失,反而还掠夺了佟高的军饷,魏子廉的小金库也找了回来,因着佟高抛弃将士们自行逃走的事情,佟高的士兵们也全都无条件归顺,一时间聚阳城的军队无比壮大起来。
而就在魏满打胜仗的第六天,义军的大军也赶过来了,带着大批量的粮草。
本在路上耽误行程的丘南太守陈宏业,十分殷勤,第一个冲入府署之中,大喊着:“拜见盟主!拜见盟主!”
魏满冷眼看着陈宏业,淡淡的说:“呦,陈公,来的还挺及时,不是么?”
陈宏业的脸色登时有些发青,知道魏满正在讽刺自己,可如今魏满大获全胜,打败了佟高,名声大振,不止如此,聚阳城的军队空前壮大,粮草空前充足,势不可挡,这时候正是他们打入玄阳的最佳时机。
别说佟高迁都了,就算他不迁都,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日前魏满要援助聚阳城,没什么人愿意,都觉得佟高迁都信安的话,他们可以站稳脚跟,根本不需要冒险打仗。
如今倒好,魏满打了胜仗,大家一看有利可图,因此都想分一杯羹,便快马加鞭的赶来了聚阳城。
魏满眯着眼睛看着陈宏业的嘴脸,只觉十分可笑,不冷不淡的说:“陈公请坐罢,一会子等人到齐了,便即议会。”
今日因着义军大部队会师聚阳城,因此魏满特意在府署召开议会,准备商讨如何攻入玄阳的事宜。
很快的,陆陆续续大家都进入了府署之中,全都坐好。
大家一进来,便都争相恐后的对魏满巴结起来。
“盟主此役可谓是打得漂亮!”
“是啊!盟主足智多谋!”
“佟贼与咱们盟主,根本不可同日而语,盟主英明啊!”
“盟主英明!盟主英明!”
一时间歌功颂德华,变成了山呼的声音,就连陈继与陈仲路二人,听闻了这件事情,都准备派来使臣,与魏满一同夹击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