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因着侄儿总是抱怨吴敇,说吴敇没有本事儿,仗着是吴文台的亲儿子,便一上来压了自己这个老人头等,十分不服。
如今城中缺水缺粮,怨声载道,吴敇还总是搞偷袭,激怒魏满的军队,大家人人自危,害怕得很,侄儿便对吴敇的做法更是不满。
庐昂觉得,这个侄儿必然与吴敇交情很差,利用这一点,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挑拨离间。
庐昂笑着说:“是了是了,饮酒!幸酒!吴将军大才,哪里是吴敇这个毛头小儿能比拟的?真不知吴文台怎么想的,想必是老糊涂了!”
“无错!幸酒!”
两边一人一杯的幸酒,庐昂因着侄儿答应了作为细作,十分欢心,两个人畅谈了一下“理想”,如何如何打开城门,如何如何夺下鲁州,如何如何奖赏侄儿,如何如何处置吴敇等等。
酒过三巡,庐昂酒力不支,“咕咚!”一声,竟然歪在案几上,直接睡了过去。
吴文台的侄儿挑了挑眉,伸手去拨庐昂,说:“庐公?庐大人?”
吴文台根本没有一点子动静儿,已经睡死过去。
就在此时,突听“哗啦!”一声,帐帘子被打了起来,魏满与林让、姜都亭犹入无人之境。
三个人从外面走近来,看了一眼睡死在案几上的庐昂,魏满笑着说:“庐公这酒力,看起来不行啊。”
吴文台的侄儿站起身来,对魏满拱了拱手,微微一笑,说:“魏公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庐昂得了细作,十分欢心,没过两天,这个细作便传来了消息,说鲁州府署最后一点子粮食也没有了,百姓抢掠府署,府署的士兵困苦不堪,已然是一盘散沙。
庐昂一听,当即十分欢心,催促着魏满,说:“魏公!便是这个时机,不若我们一起发兵,一鼓作气,攻入鲁州府署,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魏满装作很是犹豫的模样,庐昂便说:“魏公,您还犹豫什么!?这是天大的好机会,细作已然答应了,等咱们过去,便打开城门,请咱们入城,城中鲁军已经不堪一击,只等着送死了!”
魏满“纠结”了一阵,这才下定了决心,蹙眉说:“好,孤便发兵,攻打鲁州府署!”
黄昏下的城池大门,笼罩着一股苍凉与混沌之感,吴字军旗在寒风的撕扯中,勉强屹立不倒,仿佛最后荼蘼的挣扎一般。
“轰隆隆!!”
金戈铁马的声音从远方不断涌来,黄昏的天边激起滚滚尘土,铁骑大军踏着震碎山河的轰隆声,像是海浪一般快速扑来,一个浪头便已至跟前。
仍然是姜都亭催马叫阵,城头上一点子声息也没有,便跟上一次一模一样。
庐昂看到这场面,瞬间有些受惊,生怕吴敇突然出现在城门楼上,然后投下火石,将他们的军队重创。
庐昂显然是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戒备的厉害,不敢立刻上前,只是催促着魏满上前。
魏满幽幽一笑,心说吴敇打得就是你。
魏满很是大度的派兵上前,士兵们“轰隆隆”推着攻城车,眼看这边要攻击城门。
就在此时……
“快看!”
“城门上有人!”
“是什么人?!不会是吴敇罢!”
众人大喊了一声,庐昂吓得赶紧去看,这一看重重的嘘了一口气,因为城楼上的人根本不是吴敇,而是庐昂收买的细作!
细作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扬了扬手中的旗帜,随即“轰——!!!”一声巨响,魏军还没有攻击城门,城门竟然轰然大开。
“城门开了!”
“城门真的打开了!”
“自己打开了!”
庐昂兴奋的看着慢慢打开的城门,细作真的做到了,将城池的大门打开,不止如此,城池里也没有涌出鲁州军,安安静静的。
庐昂一看,立刻大喊着:“还等什么!!随我杀进去!”
“杀——”
“杀啊!!”
“杀进去!片甲不留!!”
庐昂带着他的一千五百人马,快速涌入城池大门。
魏满与林让则是落在后面一些,并不着急,魏满笑着说:“无妨,就让庐昂先自己个儿顽一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