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馆舍,小皇帝也说请林让进宫做客,魏满没有同意,如今小皇帝竟然又故技重施起来。
魏满一笑,说:“圣上有所不知,奉孝先生自来身子骨儿便弱,平日里没少头疼风寒,这次狩猎,卑将就是想要趁着机会,好好历练一番奉孝先生,教导教导先生骑马射箭的功夫。”
小皇帝听魏满拒绝自己,也不好死缠烂打,便说:“原是这样,那是朕偏颇了。”
众人进入猎场,杨镇东与虢氾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便离开,准备行动去了。
魏满虽不知杨镇东要做什么,但他心里清楚,杨镇东肯定没安好心,而破坏坏心眼最简单的办法,便是跟随大部队,让杨镇东没有动手的机会。
魏满便带着林让,一直跟随着小皇帝的队伍,并不离开半步。
杨镇东一看,魏满竟狡猾的很,他们也不能明面上动手,还要伪装成野兽撕咬的模样,怎么可能众目睽睽之下行凶呢?
小皇帝身边人最多,士兵们也不知道杨镇东的计划,死士一冲出来,还没杀死魏满,便会被小皇帝的士兵乱刀剁死。
杨镇东心中着急的很,他也是着急,魏满便越是不着急,慢悠悠的骑着马,一路“尾随”着小皇帝的队伍。
林让骑着无影马,却有些不老实,来回来去的摆弄着手中的长箭,还伸手抓后背的弓,摘下来比划了两下,似乎准备搭弓。
但是弓箭看起来好搭,一上手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魏满见他摆弄着弓箭,不由笑了起来,骑马至林让旁边,说:“怎么,你也想开弓?”
林让淡漠的说:“主公是要教导卑臣骑马射箭?”
魏满方才是搪塞的说法,林让身子骨那么纤细,不适合骑马射箭,而且他的手是做手术用的,是解剖尸体用的,是扎针灸……这就不必了。
若是被弓箭弄出了茧子,魏满岂不心疼了去?
林让似乎很有兴趣,眼神虽十分冷漠,却灼灼然的看着魏满,说:“主公?”
魏满想了想,玩玩也可以,便做了一个拉弓搭箭的动作,说:“看这样,手臂这样弯曲,容易用力,容易将弓开满。”
林让背的弓箭都是魏满的,因此弓很硬,力气很大,林让开了一下,没有开动,差点闪了腰。
魏满说:“罢了。”
林让却有些执着,对魏满说:“卑臣看旁人习箭,都会手把手教授,主公何不与卑臣同骑,手把手教授骑射之道呢?”
魏满:“……”
林让这是……在邀请自己么?
魏满其实更想问,他是从哪里看到,教导骑射需要手把手的?
如果魏满询问,林让一定会告诉他,电视上。
很多古装偶像剧里,都有这种手把手,靠在怀中教导骑射的“唯美”画面,林让的同事特别喜欢看这种剧,因此林让耳濡目染,也曾看过几眼。
这大庭广众之下的,林让主动邀请魏满一同“骑射”,魏满心中挣扎了一下,便一脸正义的说:“也好。”
他说罢,突然拔身而起,一个翻身,直接跃到林让身后,与林让同骑一匹马。
魏满一手执着长弓,一手搭着弓箭,果然是手把手的“教学”,这动作浑似将林让抱在了怀中一样。
林让靠在魏满怀里,真皮沙发还挺舒坦,根本不用劲儿,硬弓登时张满。
林让眯着眼睛瞄了瞄准,等着魏满调整弓箭的角度,眼神有些狡黠,似乎对准了什么。
魏满很是无奈,不过一脸宠溺,故意垂首在林让耳边,用他觉得最最低沉磁性的嗓音说:“放箭。”
林让一松手,弓箭“嗖——”的一声就飞了出去。
离弦之箭带着破风之音,“嗖——”的撕裂半空,随即便有人“啊!”的大叫一声。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那声音是镇东将军的侄儿,杨倞发出来的。
杨倞穿着介胄,带着红缨头盔,只觉头顶一沉,抬头一看,赫然看到一支箭头,直勾勾的戳在自己的头顶上。
杨倞吓得面色苍白,这弓箭速度之快,若是偏一点子,还不错破了自己的脑瓜子?
杨倞回头一看,狠狠瞪向林让。
林让冷漠的脸上挂着毫不真诚的歉意,淡淡的说:“当真对不住,卑臣第一次开弓,没有准头,幸而没伤到杨公子,否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杨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