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便对小皇帝说:“人主,子脩有几句话,想要与人主谈一谈。”
小皇帝看向魏子脩,说:“你说。”
魏子脩说:“人主也看到了,虢氾暴虐天常,而义父大义营救人主,只要人主手下留情,不对义父赶尽杀绝,义父也是绝对不会有所异动的,人主难道看不出这点子么?”
魏子脩说的对,魏满是个有野心之人,但是同样有心机,他不会像虢氾一样,那么轻而易举的造反。
而且魏满现在实力不足,根本不可能有所异动,只要小皇帝能和他和平相处,魏满也十分乐意。
但小皇帝始终知道,这是一种养虎为患的事情。
小皇帝沉默不语,魏子脩又说:“人主,如果人主不放心,子脩愿意留在人主身边,继续做这个人质。”
小皇帝吃惊的看向魏子脩,说:“你还敢留在朕的身边?你就不怕,朕这次能下毒害你,下次一个不欢心就直接杀了你么?”
魏子脩淡淡的说:“人主不是已经为子脩解毒了么?”
小皇帝听到这里,心里难受的厉害,一瞬间眼睛都红了,仿佛一只可怜的小兔子。
就在此时,突听外面传来杂乱的声音,魏满蹙眉站起来,说:“什么声音?”
按理来说,虢氾的麾下已经被魏满收买,虢氾也被拿下,杨镇东被斩首,这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但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吵闹的声音,还伴随着兵器的交接声。
“嘭!!”
寝宫的殿门突然被人踹开,有人从外面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杨倞!
杨倞方才趁机逃跑,捡了一条性命,但是宫中都是魏满的人,他根本无法逃出宫去,因此干脆鱼死网破,带领了自己在宫中的几百人,突围到了寝宫,打算抓住小皇帝作为人质,逃出宫去,求得一丝生机。
众人正在寝宫谈判,“嘭!”一声大门就被踹开了,杨倞带着几百士兵,从外面快速涌进来,挥舞着手中的佩剑,大喊着:“今日谁也别想走!把人主给我抓起来!”
魏满见到杨倞,冷笑一声,说:“杨倞啊杨倞,孤正到处寻你,你竟自投罗网?”
杨倞“呸”了一声,说;“魏满!你不要虚张声势!我早已看穿了你,这寝宫都是我的人,你们若是不束手就擒,我立刻宰了你们,大不了大家一次死,这么多人给我杨倞赔命,值了!”
他说着,指向小皇帝,说:“把人主给我抓起来!”
“谁敢动!?”
魏子脩立刻上前,“嗤——”一声引剑出鞘,眯着眼睛拦在小皇帝面前。
别看魏子脩平日里很是正派,看起来像是一个儒将一样,也不怎么生气,但他真的动起武来,便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方才在殿上,一剑斩下杨镇东脑袋的,不就是魏子脩么?
杨倞哇哇大叫着:“还等什么!他们人少,冲上去!”
杨倞的士兵不再犹豫,立刻一哄而上。
其实杨倞心里也有些害怕,如果不及时抓住小皇帝,等到援军赶来,自己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杨倞没有料到,就算援军不到,魏满与魏子脩的功夫了得,虽不能以一当百,但是拖延时间绰绰有余。
杨倞手心发凉,头皮发麻,总觉得应该想一个办法才行,这样拖下去自己唯独死路一条。
他一眼便瞥见了林让。
林让身材单薄的很,看起来就是个文人酸客,根本不懂拳脚功夫的模样。
杨倞眼睛一亮,突然冲过去,一把钳住林让脖颈。
林让没有习过武,反应能力不及杨倞,瞬间被杨倞钳制住,根本无法逃跑。
众人一看,全都吓了一跳。
杨倞怒吼着:“全都给我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林让的脖颈纤细的很,被杨倞的大手牵制着,好像随时都能被钳断一样。
魏满的眼眸一下就红了,赤血通红,好像要吃人一般!
魏满恶狠狠地说:“杨倞,你敢!”
杨倞看到魏满的表情变化,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说:“魏满啊魏满,你还真当是个情种,怎么,当年死了一个列侯,你遍寻了一个一模一样儿的?依我看,这个更好,生的年轻许多,不知滋味儿如何?”
魏满一听,更是暴虐起来,额头上青筋暴突,说:“杨、倞!”
小皇帝眼看着林让被挟持,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心急如焚,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义父列侯被挟持一样,尤其林让的脖颈纤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脆弱,杨倞若再多用一分力气,林让恐怕便要当场毙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