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陈继在做什么猫腻儿!”
吴邗太守杨樾是特意从郯州赶过来支援的,这次攻打陈继,那是来势汹汹,因此怎么能少了杨樾的好处呢?
杨樾他本身没什么兵马,所以特意向他兄长借了兵马,一借就是三万,也得亏是亲兄长,同父同母,若不然谁会借他?
杨樾这个人,有些义气,但是最爱贪图小便宜,所以这打先锋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上的,再者说了,这些兵马不是他的,是他兄长的,若是损兵折将回去,还不被骂死,退一层皮?
因此杨樾这时候也缩在后面儿,不说话了。
杨樾一回头,正巧便看到了同样赶来支援的岱州刺史虞子源。
虞子源眯了眯眼目,刚要拱手说话,就被杨樾一把按住了,低声说:“你疯了?陈继有多少兵马你都不知道,他的兵马总数肯定在魏满之上,你那岱州小屁点地盘子,你就要请战,你是不是傻?”
虞子源淡淡的看了一眼杨樾,默默将他的手一拨,没搭理杨樾。
杨樾:“……”
说起杨樾与虞子源,这二人也很久没见面了,自从上次郯州一役之后,杨樾留守在郯州,虞子源就回了岱州去。
在虞子源临走之前,其实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
当时魏满还没认出林让,但是心底里因着林让吃醋,当时小灵香让林让试探魏满,去找杨樾表白,刺激一下魏满。
魏满偷听到之后,便釜底抽薪的直接找到了杨樾,与杨樾一起喝酒,把杨樾灌得那叫一个酩酊大醉。
杨樾醉酒,糊糊涂涂的就遇见了虞子源,仗着酒胆子,指责虞子源背信弃义,背叛自己这个昔日里的主公,离开自己去做了岱州刺史,升官发财,便不理会自己这个主公了。
虞子源只是淡淡的问了他一句,想不想知道缘故。
杨樾当然想知道缘故,哪知道虞子源根本没说缘故,低下头来就狠狠吻住了杨樾。
杨樾当时吓懵了,根本没反应过来,喝了酒脑子也转不过来,根本不知道虞子源为什么要吻自己,而自己为什么会和虞子源吻得难解难分。
而且当天晚上,自己竟然在虞子源的房舍下了榻,不只是下了榻,还被当成榻。
……给睡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杨樾便醒了,头疼欲裂,不只是头疼,感觉自己差点变成两半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杨樾大惊失色,他饮了酒,有些断片儿,因此发生了什么根本不记得,眼看着尴尬的场景,便大喊了一声,“我昨儿晚上饮醉了”,之后抱起衣裳就跑,抱头鼠窜的走了。
那之后虞子源便离开了郯州,回到岱州去了,杨樾一直留在郯州,再没见过虞子源。
如今众人来到燕州,准备攻打陈继,杨樾是一定要来表忠心的,这种时候一定要表达对小皇帝的忠心,因此特意管兄长借了三万兵马。
没成想遇到了虞子源。
虞子源昔日里乃是陈继“提拔”而上,做到了岱州刺史的位置,不过因着这次陈继犯了众怒与天威,虞子源自然要一同派兵讨伐,否则很可能被讨伐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杨樾见虞子源不理会自己,心中那叫一个气,心想着被睡的那个是自己,自己还没气呢,虞子源倒是好,小家子气。
于是杨樾干脆撇开头去,也不理他。
魏满问完之后,竟没人搭理,大家推三阻四起来。
魏满冷冷一笑,说:“怎么,方才不是说,要速战速决,出兵攻城么?如今说到出兵,没人愿意出兵了么?”
林让沉思了一番,冷淡的说:“陈继兵马充足,而且粮草丰厚,如果陈继闭门不战,是将消耗降到了最低,反而是我们联军,随时要应对陈继的偷袭,将消耗升到了最高,这样长久以往下来,陈继又在自己的家门口,而联军长途跋涉,战线太长,这都是兵家大忌,唯恐不适合长时间作战,因此我以为……必须速战速决。”
“鲁州刺史。”
这时候有人站出来反对,阴阳怪气儿的说:“若我猜的不错,鲁州刺史您以前也是陈继的麾下罢?如今咱们这联军里头,鱼目混珠的,一个鲁州刺史,一个岱州刺史,都是陈继的麾下,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来卧底的细作?”
“你说什么!?”
“嘭!”
魏满还在克制着,那边杨樾登时克制不住了,虞子源方才不理会自己,他火气就已经很大了,如今又听这个太守对林让出言不逊,怎么能不火大?
杨樾绝不承认,那太守捎带虞子源的时候,自己也很火大……
杨樾猛地站起来,脸红脖子粗的说:“谁是细作?!你说什么?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那太守见是杨樾站出来出头,似乎根本不怕,谁不知道杨樾手上没有兵权,全都仰仗他兄长手底下的十二万大军?
太守冷冷的说:“杨公,真不是我叨念什么,若是我记得没错,昔日里您与陈继不是也十分要好么?”
杨樾一听,“呵——”的冷笑了一声,说:“你过来!你过来!我昔日还和你娘要好呢!你过来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