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还像往常一样,没什么太多的变化,只不过裸/露出来的面颊上有些伤口还未愈合,显然是受了伤的。
他的手脚自由,攸远早就给松了绑,全须全影的送回来。
攸远谄媚的说:“主公,刺史大人,小人幸不辱命,将司马少将军带回来了。”
司马伯圭看到司马越,不等司马越下了马,便一把将人狠狠抱在怀中。
司马越吃了一惊,眼神波动了一下,随后便任由司马伯圭狠狠抱着。
“越儿!怎么样?你受苦了。身上疼不疼?饿不饿?还是渴了?在陈继那处有没有受刑?!”
司马伯圭平日里是个少言寡语之人,看起来像是一头孤狼一样,如今却变成了一个话痨。
魏满不由笑起来,说:“还不快扶令弟回营休息,再找个军医过去诊看,站在这里说什么话儿?”
司马伯圭这才醒悟,说:“越儿,咱们回营帐去,你快躺下来才是。”
他说着,生怕司马越腿脚不利索,立刻一把将司马越打横抱起。
“啊……”
司马越吃了一惊,似乎也吓了一跳,僵硬着不敢动,司马伯圭臂力惊人,将司马越打横抱着,抱得十分稳当,大踏步往营帐而去。
魏满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唉,这伯圭当真是,英雄了一辈子,软肋长得却如此明显。”
司马伯圭抱着司马越进了营帐,直接带回自己的营帐,将人轻轻的放在榻上,赶紧替他盖上被子,轻声说:“越儿稍待,为兄这就去请军医过来。”
“兄……兄长……”
司马越赶紧一把拉住司马伯圭的手臂,似乎不想让他去找军医。
司马伯圭觉得司马越怕自己离开,赶紧坐在榻边,轻轻抚摸着司马越的头发,说:“放心,兄长不走,兄长会一直陪着你,只是去找军医过来给你医看,你陷入陈营,不知受了多少委屈,一定要好生看看才是。”
司马越却说:“兄长,我并无大碍,只是……只是日前受了一些伤,还没有大好,而且……而且是陈公救了我,还叫人悉心为我调养伤口,如今已经差不多全好了。”
司马越说罢了,眼神晃动着,说:“陈公其实是个好人,没有任何苛待与我,反而十分照顾。”
司马伯圭一听,似乎有些无奈,但并没有任何怀疑,叹气说:“越儿,不要把谁都当成是好人,如今世道如此险恶,你随着为兄在军营奔波,怎么还如此心善?把谁都看成好的?早晚要吃大亏。”
司马伯圭说罢了,很自然的向前倾斜,想要用自己的额头试试司马越的额头,没成想司马越似乎被他吓了一跳,登时后缩了一下,与司马伯圭拉开距离。
司马越这下子后缩十分迅捷,动作带着一股戒备与疏离,司马伯圭本就是一个冷静敏锐之人,只是对待自己弟弟之时,从来不怀疑什么,因此方才没有任何狐疑,但如今……
司马伯圭微微蹙眉,说:“越儿?”
司马越支吾了两声,说:“我……我有些累了,想歇一歇,兄长……兄长还是去忙别的罢。”
司马越这显然是送客了,司马伯圭吃了一惊,司马越以往就是个跟屁虫,总是腻在自己身边,怎么轰都不走,也从来不会赶司马伯圭离开。
司马伯圭凝望了司马越一会儿,点了点头,说:“越儿好生休息,那为兄先出去了。”
他说着,细心的给司马越盖好被子,这才起身离开,慢慢走出了营帐,生怕帐帘子漏风,好生将帐帘子仔细掖好。
这是司马伯圭的营帐,他出来后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总觉得自己少了一魂一魄似的,就随便游荡着,心里头寻思的都是司马越的反常举动。
“嘿!”
突然有人拍了司马伯圭肩膀一记,司马伯圭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抬头,却看到是魏满与林让二人。
这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联军军营的膳房附近,想必林让又带着魏满正在琢磨什么新鲜的菜色。
林让奇怪的看着司马伯圭,说:“如今少将军已经回归,司马将军为何还如此闷闷不乐?”
魏满笑着说:“丢了魂儿一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丢了娘子呢。”
司马伯圭看了一眼魏满,对于他的打趣,根本笑不出来,淡淡的说:“伯圭正为越儿担心。”
林让说:“可是越儿受了刑?病情不好?”
他说着,便立刻净手,动作很是麻利的说:“还请司马将军引路,我亲自去探看一番。”
司马伯圭摇头说:“不是病情的缘故。”
“只是……”
司马伯圭说:“只是……伯圭觉得,越儿的举动有些反常。”
魏满奇怪的说:“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