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淡淡的看着魏满,说:“自然是……”
他的话还未说出口,魏满一把捂住林让的嘴巴,说:“别,你万勿说出口,孤怕自己被你气得心口痛。”
林让挑了挑眉,看向魏满,唇角不由挂起一个笑容来,似乎觉得此时此刻的魏满很有趣儿……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联军营地被夜色的昏暗笼罩着,随着瑟瑟的秋风吹拂牙门旗的声音,突听“沙沙……”的跫音。
一个黑影突然一闪,快速掠过,从巡逻的士兵身后飞快窜过,直接扑进了空无一人的幕府营帐。
牙门旗后的幕府营帐中,空荡荡的,漆黑一片,厚重的帐帘子微微打起,那黑衣人钻入营中,快速将帐帘复又轻轻放下,遮蔽了照进来的火光,登时伸手不见五指。
幕府营帐中到处横七竖八着碎片,早上魏满震怒,踢翻了案几,上面的简牍碎了满地,竹片子躺在地上,还没人过来打扫,看起来狼藉满目。
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摸进幕府营帐,悄悄靠近翻到在地的案几,随即蹲下来,似乎在地上摸索寻找着什么。
那人蒙着脸面,但是能看到一双偏白的手,不似士兵那般风吹日晒,看起来有些瘦弱,像是个文人的手,但掌心中又有常年习武的茧子。
黑衣人在地上寻找了一番,似乎没有找到,悄悄站起身来,又在四周寻找,从角落的柜子里找到一个摔碎了边角的锦盒。
黑衣人的眼眸都亮了起来,立刻把锦盒捧出来,放在地上,然后将锦盒打开。
“咔嚓……”
伴随着轻微的响动,锦盒的盖子敞开,立刻露出里面的金色大印来。
是骠骑将军的印绶!
黑衣人一看,眯了眯眼睛,把印绶包起来,快速回身出了营帐,趁着巡逻士兵刚刚走过去,立刻往营地外面摸去。
黑衣人动作很快,而且十分熟悉营地地形,走到偏僻的角落,一个翻身便跃出了营地的围栏,往旁边的树林深处扎去。
就在黑衣人离开之后,原本万籁俱静的营地,突然亮起了一点点火光,魏满与林让的帐帘子打了起来,两个人从里面走出。
魏满笑着说:“上钩儿了?不枉费咱们吵的那么凶,孤的嗓子都哑了。”
一个身着黑色介胄的高大男子从远处走过来,来到跟前,拱手抱拳跪下,说:“主公。”
是司马伯圭。
魏满看到司马伯圭,便说:“陈继的人得到了骠骑将军印信,必然会对司马越痛下黑手,你立刻调遣一支队伍,以备不时之需。”
“是!”
黑衣人包着怀中的印信,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自己就算蒙着脸,也早已经被看穿。
而且还是很早之前便即穿帮……
这黑衣人不是旁人,自然就是司马越了。
今儿个早上魏满与林让故意在司马越面前吵架,魏满掀翻了案几,林让还不遗余力的踹了一脚印信,就是为了让印信展现在司马越面前。
司马越不负众望,真的半夜三更来偷盗印信。
只可惜,那印信是个假的冒牌货……
司马越抱着印信一路进了树林,走得很深,终于站定在一棵大树下面,东张西望,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印信可到手了?”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正是那日里与司马越接头之人,这人乃是陈继的麾下。
陈继的麾下走出来,说:“你递了书信与我,想必是骠骑将军的印信到手了?”
司马越看到来人,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说:“正是。”
陈继的麾下吃了一惊,没成想司马越真的将印信弄到了手?
其实陈继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毕竟司马越只是暂时失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想起来?
再者,魏满心机诡秘,小心谨慎,基本不相信任何人,骠骑将军印信是多重要的信物,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让旁人偷盗?
陈继就是想让魏满难受而已,因此才给司马越“洗脑”,让他们自己离间自己,反正陈继没有任何损失。
陈继的麾下没成想,司马越竟然真的成功了?
麾下立刻说:“快,把印信拿出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