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想要替林让出手,林让却摆摆手,说:“何必脏了自己?今日我便把话放在这里,自有人会为我代劳,取你狗头。”
那将领听了甚是不屑,说:“你就算是把我押解到京城去,我还告诉你了,人主都不可能杀了我!否则我也不会这般追随了陈仲路之后,有恃无恐的跑到华乡来!”
林让幽幽的说:“好,我今日便把话儿放在这里,如有能斩下此叛贼项上人头者,不问出身,不论官民,不计以前做过什么。”
将领“哈哈哈”大笑起来,说:“就你这点子手段,还想策反我的将士们?我呸!”
将领的士兵们一个个站着没动,似乎都不为所动,毕竟也是,林让现在是他们的敌人,说的也没什么诚意,士兵们怎么可能轻易反齿儿?
将领拍着胸脯说:“我一手带出来的士兵,怎么可能反叛与我,你便彻底死了这条心罢!”
“急什么?”
林让慢吞吞的说:“我还有后话。”
“今日谁能斩下他的项上人头,他手中的兵马粮草,便归谁!”
他这话音一落,四周登时喧哗起来。
“兵马……”
“将军的兵马有几万!”
“是啊,这么大的恩惠,怕不是假的罢!?”
将领一听,登时后背发寒,说:“你这个奸猾小人!”
林让“笑眯眯”的说:“几万兵马,这么大的恩典,俗话说的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倒要看看,你一手带出来的骁勇士兵之中,会不会也有勇夫?”
“你休想离间我们!”
将领冷嗤,说:“我的士兵都对我忠心耿耿,怎么会中了你这歹人的离间之计,你若有本事儿,便与我在沙场上大战三百回合,若是没有本事,现在就磕头走人!”
林让却不与他说话了,转过身来,对站在府署庭院中的将领部下说:“今日我鲁州刺史,在此明誓,若有能斩下贼子项上人头者,立刻首领贼子所有兵马,既往不咎,不再追求昔日里投靠陈仲路的罪名,从今往后,堂堂正正的为我武氏江山……建功立业!”
林让铿锵有力的说着,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穿透力十分好,一时间府署上空回荡着林让清澈的嗓音,仿佛带着回音,震彻着每一个士兵的心窍。
“不要听他胡说!”
“他是在胡说!”
“这么多兵马,怎么可能归你们!?”
“他只是要离间咱们!”
“大家听我的,抄家伙,咱们一同杀出去!”
“杀他们一个……嗬!!!”
陈仲路的余部将领还未说完话,突然嗓子里发出一声抽气声,就像是蛤/蟆一样,急促的抽了两声,睁大眼睛,低头去看。
只见方才还十分嚣张的余部将领,此时此刻,胸口扎着一把长剑。
他慢慢回头去看,长剑的剑柄,就握在他身后亲兵的手中。
那亲兵一脸狰狞,瞬间提剑刺穿了将领,脸皮上的青筋跳动着,恶狠狠的说:“将军,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者说了,这清福,你也享够了,该轮到兄弟们了……”
那亲兵刺穿了将领,随即身边的士兵们像是触动了机括一般,猛地蜂拥而上,似乎谁都想要分一杯羹,提剑冲上去就砍。
将领发出惨叫的声音,声音震彻天空。
魏满一看,蹙了蹙眉,立刻提步上前,猛地挡在林让身前,不让他看这一场面。
林让倒是很淡然,也没有要多看的意思,冷静的说:“收拾一番罢。”
林让根本没有十万兵马,此次来可谓是空手套白狼来了,轻而易举,不动一兵一毫,便拿下了整个华乡郡。
华乡郡的将领死于非命,手下的士兵一盘散沙,林让趁机整顿了兵马,将所有兵马收归己下。
林让手下本就收归了一些兵马,如今再加上华乡郡的三万兵马,已经可以说是实力充沛。
众人在华乡郡府署驻扎下来,准备整顿兵马,随即从华乡郡出发,向前追击武子台的部队,与埋伏在队伍中的吴敇、庐瑾瑜汇合,来一个真正的里应外合。
天色阴沉下来,似乎要下雨的模样,林让坐在府署的舍中,就听到“吱呀——”一声,有人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
林让都无需抬头去看,是魏满无疑了。
魏满一身士兵介胄,头发有些微微潮湿,原外面已经下了零星小雨,他大步走进来,一面走,一面随手擦拭着自己的介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