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魏满当即否定,说:“不可!”
袁谭笑着对魏满说:“魏将军此言差矣,谭邀请的乃是长秋先生。”
张让想了想,很自然的说:“也无不可,只是……我的棋艺当真不佳,恐打扰了袁长公子的雅兴。”
“不会不会,长秋先生过谦了。”
袁谭赶紧摆手,那表情看在魏满眼中,甚是无赖龌龊。
魏满见他们一人一句便敲定了深夜弈棋的事情,心里窝火,只恨张让没有戒心,那袁谭一脸居心叵测的龌龊模样,都已经提醒过张让,这宦官就是无此心窍,令人烦恼的厉害。
魏满知道张让认定的事情,必然会一根筋到底,于是眯了眯眼睛,最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当天晚上。
夜色已经浓重,张让看了看时辰,觉得差不多了,便准备去找袁谭赴约。
今日有些难得,魏满竟没来找自己闹腾。
平日里每到日落后,魏满必然会过来,无论如何也会“耍赖”,留在张让营中歇息,岂知道今天并不如此,一直都未见人影儿。
张让有些奇怪,但是没有细究,便离开营帐,去找袁谭。
他走进袁谭营帐,一掀开帐帘子,第一眼看到的并非是袁绍的长公子袁谭。
而是……
魏满!
魏满坐在袁谭的帐中席子上,与袁谭面对面坐着。
两个人之间的案几上,摆着一张棋盘,还未有落子。
张让有些奇怪,魏满没有来找自己,竟然是来了袁谭的营帐?
可袁谭不是要找自己下棋,怎么和魏满对坐着?
其实……
袁谭也很奇怪。
自己明明要找长秋先生下棋,结果变成了魏满。
当时魏满并未有提出任何意义,只是说了一句反驳的话,便无下文儿了,袁谭还在奇怪,哪知道这时候魏满就跑过来捣乱好事儿。
袁谭皱着眉,看着自来熟坐在案几前的魏满,说:“魏将军,您这是何故?谭与长秋先生有约在先,如今要赴约弈棋,还请魏将军让一让。”
魏满一笑,不急不缓的说:“袁长公子,你与长秋先生有约,是何缘故?”
袁谭冷笑一声,说:“当时魏将军也在场,自然是因着长秋先生损坏了谭的孤本医典,因此前来赔罪弈棋,魏将军莫不是健忘了?”
魏满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早就布下了一个陷阱等着袁谭,果然,袁谭上钩儿了。
魏满说:“自然,袁长公子记得便好,那我更应该在此处。”
袁谭一脸茫然,说:“这是何意?”
魏满挑唇一笑,说:“其实袁公子不知,这弄坏药典之人……并非长秋先生,而是因着我一时手滑,打碎了药典,我心中过意不去,因此特来赴约赔罪,与袁长公子对弈。”
袁谭一听,当即脸色黑了青,青了黑。
他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如此一来,魏满与袁谭对弈,也就说的过去了。
魏满笑着回头对张让说:“长秋先生,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过失自然当我承担,长秋先生不防回营安歇,我陪袁长公子杀杀棋瘾便好!”
魏满说的一脸慷慨就义,大义凛然,张让一听,也是,难得魏满认识到了自己打碎药典的错误。
便点点头,说:“即使如此,那我先告辞了。”
“长……”
袁谭立马就要起身阻拦,但只说了一个字,却被魏满“啪!”的一声握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