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蛋别一晚充满正能量。
金蛋真是让众人另眼相看,捕快们在走进衙门的时候一个个的拍着他,对金蛋表示了赞许和敬佩。
虽然这是一件小事,可金蛋的人品瞬间升华了。
就连一向冷漠难以变通的段成,都难得的拍了拍正在肯炊饼的金蛋:“要得!”
大概是用力过猛了一些,又或者是金蛋膨胀了一些,段成这一巴掌拍下去,金蛋手里的炊饼脱手飞出。
“吧嗒”一声,金蛋手里的炊饼掉在了地上。
如果是青石板,大可以捡起来吹吹再吃。
偏偏这雍丘县县衙门口是一片土路,一直说修一直未修。
就这么一直拖着,然后金蛋手里的炊饼就掉在了地上。
炊饼和泥土进行了第一次亲密接触,满身泥污的炊饼已经不能吃了。
段成和金蛋愣住了,二人互相对视着。
直到金蛋移开了目光,恋恋不舍的看着地上那两块沾染了泥土的炊饼。
这很尴尬,尴尬不已的段成想说句道歉的话来。
偏偏一只野狗从不知名的角落里窜了出来,一口叼走了那两块炊饼。
这就不能忍了,段成和金蛋又互相对望了一眼。
把彼此的尴尬一起发泄到了那只可怜的狗子身上,二人异口同声的喊道:“追!”
不就是叼走了两块炊饼么,你俩至于么。
这大概是这只狗子此刻的内心独白,偏偏这俩人不依不饶穷追不舍。
可他们太低估了狗子的速度,人力只能是望尘莫及的。
在追赶了几条巷子以后,狗子发现这俩人的弱点。
于是它嚣张的在巷子的另一头停下了脚步,叼着它两块炊饼回过头轻蔑的看着这俩早已气喘吁吁的人类。
段成怒了:“打死它,吃狗肉!”
金蛋表示了他的同意,不再正能量的金蛋点点头:“没错,吃狗肉!”
鬼知道这俩为什么会偏偏跟一条狗子较劲,然后二人再次对望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的坐了下来。
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而来冷漠者未必真的冷漠、为恶者未必真的作恶。
性格的缺憾,使得段成和金蛋是孤独的。
这俩人的性格正好可以互补,而这一刻,他们俩收获了友情。
从此这俩,成为了一生的至交。
几个捕快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跟着跑了过来,他们不解的看着同样气喘吁吁坐在地上的段成和金蛋,一人问道:“段捕头,发生什么事了?”
这种时候,打死也不能承认他俩只是为了追一条狗的。
段成大概是平生第一次撒谎,他有些结巴的:“我、我们在、在追一个嫌、嫌犯。”
不善撒谎的段成把谎言写在了脸上,几个捕快不免起疑的面面相觑。
幸亏金蛋反应的快,他指着巷子尽头:“适才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看见我俩就跑,我们怀疑此人有猫腻。”
“没错,他还抢了金蛋手里的两个炊饼。”
大该是觉得这个谎言不够真实,段成加上了这么一句。
不善撒谎的人是撒不了慌的,一个嫌犯,见了捕快就跑这很合理。
可他跑之前,还去抢金蛋手里的两个炊饼?
当我们是傻子么,要么嫌犯就是个傻子。
而善于撒谎的金蛋慌忙说道:“不、不是的,嫌犯不会抢我的炊饼,除非他疯了,嫌犯怎么可能抢我的炊饼。”
他在提醒着段成,终于反应过来的段成慌忙改口:“哦、对,他没有抢炊饼,那条狗是捡的。”
“狗?”
一名捕快提出了他的质疑。
金蛋忙不迭的点点头:“狗,这个狗东西,我扔了块炊饼想砸他。
他跑的倒快,这个狗东西!”
二人拼命掩饰的故事终于瞒过了众人,总不能让众人知道他俩只是为了追击一条狗子吧。
传将出去太丢脸了,段成可是捕头,众人的头。
但也有人怀疑,地上并没有发现金蛋扔掉的那块炊饼。
不过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捕快们有件大事要汇报。
“段捕头,大事不好,驸马爷他们走了。”
一名捕快拱手说道。
段成一惊:“走了,去哪儿了?”
“您、您还是自己去衙门看看吧。”
段成带着手下急匆匆的赶到了衙门,只见县衙大堂内,升堂的桌子上放着石小凡穿着的那身官服。
横梁上用包袱吊着一个官印,石小凡他们一行人早已无影无踪。
石小凡不想打扰段成他们,一大早就带着狗腿子们上了路。
至于这雍丘县县令一职,自己本就是临时问赵祯要来的。
相信朝廷不久很快就会派来新的县令,继续南下,去江南。
看着空荡荡的衙门,没了狗腿子们的衙门显得冷冷清清。
段成他们同样也怅然若失起来,若是驸马爷一直在雍丘县当他的县令该多好,这个驸马爷,真的,很好玩。
没错,石小凡总能给死板的官场带来不一样的气息。
难怪赵祯这么喜欢他,有败家子的地方,总是很有趣。
东京城,国家的繁盛同样也会带来各种问题的出现。
做皇帝真的不是一件轻松事,堆积如山的奏疏中,有一份让赵祯锁紧了眉头。
瓷器、丝绸、茶叶一直是大宋朝出口贸易的硬通货,然而今年贸易大跌。
不同于往年的供不应求,今年臣瓷器和丝绸在国外依旧受到热度不减的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