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宽的马振中哪知有人动了他的主意,他是毫无设防的问啥答啥。可也是他这光明磊落的态度,让齐景年更是无从下手。
无欲则刚。
好样儿的。
他想拐人也不容易。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要是陪着他叔身边,不说如虎添翼,却比谁都合适。
看着马振中,齐景年突然笑了。他好像有些懂他叔和关关父女俩人为何每次都下意识地谦让对方。
不敢辜负,也不想辜负。
与关天佑他们俩人一同过来的还有关有寿。这位还在复查今年大队里的账目,就听到儿子过来报信。
出于对他闺女好运气的感观,关有寿倒是没做多想。一来关天佑描述的是出了陷阱之后的猎物,二来“神仙水”的诱惑力。
但他还是非常赞同哥们马振中的观点——确实不能全给抖了。
关有寿倒不是小气的,而是担心万一见着山上猎物居然如此好打,一个两个的偷偷摸进山,那可真要命的。
而山上,马振中带着关平安和齐景年在等待期间,谁的手上也没耽误活。两架简易的担架已经绑出来。
双方一汇合,被老队长派出的包括关有寿在内的六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顾不上多说开始抬起猎物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难。
一行人抵达队院前面的打麦场,天色都已经不早。半道上溜走的关平安也不知那边后续如何。
关家后院。
地上躺着两头野鹿。
前院,下班之后的谭书记带着爱人赶来见他亲老姑齐老太太。可他姑人呢?老太太正在看稀罕物。
你敢没收试试!
对付老伴,齐老太太会捏着手帕擦擦眼角;可侄子?那就没这么客气了,反而是身边的侄媳妇吃香。
“瘦了,黑了。”
老太太这话一出口,挽着叶秀荷的苏明月再次差点笑场。好熟悉的语气,可不是今天她听到最多的一句话。
叶秀荷捏了捏她的手,拉着她赶紧先撤离后院。这么大动静,小包子可不得惊醒啊。不对,是来客了,终于能要上酒上菜。
要撤的可不单单是她们,还有马振中。
关有寿趁人不注意,赶紧踹了他一脚!走走试试?你个怂货。书记又咋了?这可是咱们哥俩的地盘。
谁都免不了有私心。明知今晚谭书记会上门,关有寿第一时间就拽马振中过来搭把手为由介绍齐建军给他。
薛大山?
哥们早就一起喝过酒。
这就是赵传元和马振中在他心目中的区别。就如今晚的家宴,关有寿就没邀请赵家和田家过来。
就如梅大义,上桌了,他都不忘戏称一句,马振中是他干儿子。此刻的马振中还不懂这句话的份量。
当然,多年以后,他懂了,可还是当不懂。就是这样难得可贵的人品让关家上下时时刻刻都不忘他。
现在,这一顿晚宴是听到关家和齐家这称呼乱的开始,就时不时地响起爆笑声,偏偏齐老太太还逗趣几句。
这边热闹非凡,欢声笑语;那边老院却陷入一片寂静。关绍宽(关大爷)是不知谭书记到来,但齐老太太的来临却瞒不过他。
而随着一身军装的齐建军进出,还有前院几户人家借故来关有寿家打招呼,见识到了同样一身军装的苏明月。
再加上齐老太太再和蔼可亲,那一身气派实在瞒不了人。现在很多人都明白一点,齐北压根就不是啥普通人家的孩子。
听到大儿媳妇回来扯的一通话,关大爷这心里就如同泡在油锅里煎熬般难受,眼神都带着煞气。
“紫气东来。”是了,那个王神仙确实有两下子,他是没算错。只不过他老关家的好风水全被那杂种给带走。
炕上关大娘已经躺了一天。她明白的,她的三儿这是埋怨她忘了他生日,可儿的生日何曾不是娘的受难日。
明天,她的三儿还会来请她过去吗?会的,三儿说过,他丢下谁都不会丢下她这个亲娘;不会,三儿……
关大娘又如白天似的一次次回想起前尘往事,紧握的双拳松了又握紧,握紧了又松开……难道真错了?
不!
她压根就没错。
要是错了,何来这个儿子。
一下子就猛的坐起身的关大爷举起自己大巴掌,咬了咬牙,整个人软了下来,又无力地放下右手。
“三儿他娘。”
关大娘撩起眼皮瞟了他一眼,又闭上双眼,“随你信不信。我连毒誓都发了,总不能让我以死明志。”
“……我没不信你,我就是想不通当儿子的咋就能这么狠心待老子。说我偏心眼儿,可再偏心眼,他都是我儿子,我还能偏到哪去。”
“不是帮你压住那事了。”
“放屁!那是为他自个着想。我要是不好,他还能逃得了?那个梅大义到底是啥来头,你明儿个好好帮我打听打听。”
“老娘才不上赶着过去。”
“老三他一定会来请你过去。”
关大娘一怔,“你呢?你不过去?大好日子,那人应该会给三儿面子吧?”这怂货该不会怕那个梅大义怕成这个样子吧?
关大爷嗤笑一声,却也没再吭声,一骨碌躺了下来。随即,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明天你就带上……”
关大娘见他话到一半又突然不吱声,烦躁地翻过身,“带谁都不合适。都说你偏心眼儿了,你还想让大孙子过去?”
“是老大。长兄为父,我不去,老大代表我去正合适。有老四在边上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