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两位半篓子棋手在对战;两位老太太在交谈;齐建军与齐景年俩兄弟分割两地盘陪伴其侧。
“老姜头,你是不是趁老子没注意又偷偷挪了老子的马?”
“谁啊谁啊,让你大孙子评评理!”
观棋局的齐建军无语地看着能反复悔棋,又能偷摸着搞小动作,却不准许他出声的俩老爷子。
他眼瞎了,没瞧着!
“齐老头!你个老不死的,你的車刚还在边上,别以为老子没瞧见,你还要不要你这张老脸?”
“就知道你个老姜头输不起,认输吧。”
“输个屁!”
“手下败将!”
齐建军赶紧撤离,避到一旁,撸了一把小弟的脑袋,麻溜儿地去厨房让家里阿姨准备开饭。
下棋能下得满口粗话,也没谁了。
怎么就不注意点影响,就一点儿也不担心教坏小孩儿。
下棋算什么?
吃饭喝酒还得斗嘴儿呢。
被俩老太太“瞪”进书房的俩老爷子在里面惺惺相惜了好一会儿,喝了一壶茶,终于解散。
“终于走了,吵得我脑胀。”
齐老太太鄙视地斜了一眼老伴,这得多言不由衷啊……足足两瓶白酒呢,喝得都快伸不直舌头。
“爷爷,姜爷爷没提姜二叔啊?”
齐老爷子微微摇头。
“那怎么还没去东北?还等你啊?”
齐老爷子眼角余光瞟了眼乖巧翻着书本的小孙子,再次摇摇头。不好说出口,也不能说啊。
老姜是老战友,可老叶又何曾不是,有些交情不是时间过了就淡了的,他还想给小孙子留张底牌。
要不是碍于小孙子在场,老太太也许都要口出埋怨。你们姜家想跟叶老五解开恩怨,把我家算上干嘛?
此刻,她笑着摇摇头,岔开了话题,“你说你干嘛挑五一这天呢。老大两口子也不知能不能都回来。”
齐景年暗自叹了口气。
这也是他之前想住小院那边的原因之一。有他这个姜家外孙牵扯着两家,很多事情就让俩老人左右为难了。
他不难理解他大堂哥想齐家置身事外的想法。这已经算好的了,多少亲兄弟为了利益都能成仇人。
“没事的,奶奶。”齐建军停顿一下,“我们已经商量好,我爸要是走不开,婚假期间正好去见他。”
“是明月那小丫头提议的吧?”齐老脸上露出笑容,“是个好孩子,好好待人家。这也是个命苦的孩子。”
“遵命!”齐建军凑趣道,“那也是你大孙子好对吧?老爷子,能不能赏些茶叶?不用多,我想送人。”
“寄到东北?”
“什么都瞒不过我爷爷。”
齐老沉吟片刻,“人家寄了不少东西,你光给茶叶还不行。”说着,他看向老妻,“你看还有什么合适?”
“他家不是还有俩小孩儿嘛,我手上攒了不少票,去跟人换些侨汇券,去友谊商店一趟吧。
你也不用买太多,就买些实用的。奶奶倒不是心疼东西,而是你给多了,又得让人家花钱。”
齐景年闻言笑了笑。他祖母和外祖母倒是颇有相似之处,要知道每个月特供茶叶也就那么几两。
“这关老三还不错,看得出是个有骨气的孩子。既然想跟他常来往,别忘了邀请人家过来喝喜酒。”
齐景年顿时一怔。
“你奶奶说的非常有道理。”齐老立即接上,“不过应该不会来,四五月正是东北春耕期。”
齐景年好不容易等他们俩老老说完,看向齐建军,“大哥,哪个guan?我怎么想不起你有姓关的朋友?”
齐建军无语地伸手要给他个栗子头,却被齐景年躲开。他也不在意,没好气地斜倪着小堂弟。
“感情我平时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家里多了什么吃的,你也没瞧瞧哪来的?飞龙汤好喝吧?”
齐景年蹙眉片刻,“东北?是你之前说有龙凤胎的那一位哥们?给我们家送狼皮的那一位?”
“哟,真不容易,想起来了?”齐建军失笑地摇摇头,“就是他。这哥们特讲究,人很不错。”
齐景年稳住心神,瞥了眼二老,“确实如此。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啊?也没见你去过东北几趟。”
齐老太太顿时笑出声。
“奶奶。”齐建军喊了一声,“这是缘分。”
“好好好,我不说你的糊涂账。”
齐景年抿了抿嘴,“大哥?”
齐建军不想多言,摆了摆手,“说来话长,将来有机会大哥解释你们认识。说来那俩孩子跟你差不多大,倒是正合适。”
关?官?还有什么guan姓?
齐景年闻言握紧了拳头,看向乐个不停的老太太,“奶奶,你给我说说呗,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大哥啊……”老太太想想又笑出声,“他赶时髦交了个笔友,到如今他连人都没见着呢。”
齐景年瞟了眼齐建军,还真不敢想象。
“就是去年你养伤那会儿,你大哥不是去东北出差嘛,他刚好遇上了一对小孩。你大哥他呢,就给那俩孩子照了张相片。”
小孩?
他大堂兄有这么热心肠?
一定是他的关关!
只有他的关关才会让人见心生欢喜!!!
“后来他洗好就给寄过去,那俩孩子的老子也就是这关老三,就给你大哥寄了包裹表示感谢。
你大哥他呢,一收到东西也给了回礼,然后呢,人家又给回礼,一来二去的就跟对方有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