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听到铃铛毫不犹豫的回答,越天门弟子默然不语,他从储物戒里拿出来了许多个瓶瓶罐罐,按照来之前被叮嘱的顺序依次将它们都洒进了木桶里。
很快木桶的水渐渐变成了深黑色,江扉被热水烫出一层浅粉色的皮肤被衬的愈加明显,长发漂浮在水面上,他因为药效的痛苦而断断续续的呻/吟着,牙关也在战栗着。
铃铛在木桶里待了一会儿便渐渐觉得万蚁噬骨,深黑色的水从身体的每一寸钻进来带来了无尽的寒意,他强忍着这般剧痛,抚摸着江扉的眉眼,轻声哄着他。
王伯已经退出去了,那越天门弟子将所有东西都洒进木桶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江扉被铃铛揽在怀里的亲昵姿势。
怜悯、难过、心疼,却又带着一丝悲怆的痛恨。
铃铛察觉出他的异样,敏锐的抬起头看着他,挡住了江扉,警惕的问。
“怎么了?”
对方看着他,语气生硬的说。
“我来救江扉是有条件的,七日后我要和他单独见面。”
铃铛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沉下脸瞪着他说。
“你难道还和他有什么秘密?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看到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越天门弟子冷哼了一声,对他也露出了很明显的敌意,愤恨的神情中还夹杂着一丝微妙,但是没有再坚持。
“也罢,你愿意在场就在场,总之七日后江扉醒来时我会再来的。若你食言,我就一定要他知道你是个多么狡猾的骗子。”
铃铛现在已经不敢欺骗江扉了,闻言一僵,然后瞪着他说。
“总之你也不会带他走,我又怕什么!”
越天门弟子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
这七日过的尤为煎熬,浸泡的痛苦犹如将人的骨头腐蚀碎了又重新拼起来似的,江扉的五脏六腑原本就已经被化尘丹消融了,因此受到的痛楚没有铃铛的多,在昏迷中渐渐恢复了过来。
不过铃铛就没有那么好受了,即便他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绝对会被这木桶里的东西影响,甚至会留下未知的后遗症,他也坚持着没有出来。
七日后江扉果然醒了过来,铃铛正欣喜若狂的喂他喝着药,就听到王伯传讯说那越天门弟子来了。
铃铛不情不愿的命王伯放对方进来,然后故意爬到床上把虚弱无力的江扉抱在了怀里,颇有占有欲的瞪着走进来的人。
还没等他放出什么猖狂的言语,怀里的江扉已经惊讶的开口说。
“豆豆?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豆豆看到他醒来后也松了一口气,喜上眉梢的说。
“太好了,你果然醒了,大师兄真的没骗我....”
江扉和铃铛都怔住了,反应过来的铃铛率先不敢置信的质问道。
“什么!容琼明明有救人的法子,为何当初不告诉我?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戏弄我!”
面对他的污蔑,陈豆豆顿时就气极了,脸涨得通红,恨恨的扬声怒道。
“只有你们魔修才会这般不讲事理!大师兄他耗尽全部心血才为江扉做成了这服药,自己都已经魂飞魄散了,你却还在这里以小人之心污蔑他!”
这句话一出,整间屋子都静寂了下来。
江扉微微睁大了眼,错愕的神色还夹杂着一丝茫然。
半晌后,他微微蹙起了眉,轻声问。
“豆豆,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豆豆的眼圈通红,再也忍不住内心汹涌的情感,他冲上来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都塞到了江扉的手里,然后咬着牙哽咽的说。
“师尊在飞升之前特地为大师兄打造了一副寒泉,用尽了修真界的法宝为他重塑根基,或许这需要很长的时间,但也算是将大师兄救了回来。可大师兄的根骨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灵骨,他知道你中毒后偷偷去寻了什么禁术,以身为术以骨为药,那枚救命的丹药就是....”
这事实过于残忍,也过于悲痛,陈豆豆甚至都说不出口。
他用力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松开手退后几步看着江扉,艰涩的慢声说。
“大师兄托我把这枚玉佩还给你,他说即便你还恨着他,可他还是自私的想要陪着你。狄岸与你结了共生契约,这魔修教主与你成了亲,他就只能与你骨血相融,嵌在你的体内,让你永生永世都无法脱离他。”
最后,陈豆豆抬起头看向他,心情复杂的低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