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乱七八糟的闪过了很多片段,邬乘越想越禁不住。
飞快的瞥了一眼那边熟睡的两个舍友,他就小心翼翼的撑着手臂扶住床栏,探身过去,屏住呼吸低下头,极其轻柔的碰了一下江扉的嘴唇就慌忙收了回来。
急促的动作在暗色里遮遮掩掩,邬乘整个人蒙在了被子里,还对刚才的大胆感到不可思议。
他颤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的嘴,似乎还残留着那柔软的触感。
在极致的贪恋与狂喜中,他的浑身都发烫,一遍遍无声叫着江扉的名字,心里满是痛苦的甜蜜。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邬乘送江扉回到校外住的公寓,其实江扉的脚已经彻底好了,明里暗里都拒绝了邬乘的好意。
但邬乘佯装没看懂,坚持要送他回去。
这几天通过和邬乘的近距离接触,江扉已经将他当做了不错的朋友,便也没有再拒绝,和他打车去了公寓。
到了公寓楼下,江扉看到车位上停放的一辆车后眉心一跳,客气的说。
“就到这里吧,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他这话说的很快,语气也很坚决。
邬乘似乎明白了什么,沿着他刚才望着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车,低调但很豪华。
他的眼眸微变,但没让江扉察觉,故作无事的说。
“行,我还得回去练篮球呢,那就不帮你搬上去了。”
“好,谢谢你了。”
江扉下车拿了行李,目送着出租车离开小区后才往楼上走,到了公寓门口还没掏开钥匙就见门打开了,穿着家居服的严销正在打电话,一手就接过他的行李箱往里面走。
江扉看了一眼他含笑的脸色,然后默不作声的进去换鞋。
还在和别人打电话的严销立在客厅里,温和的声音同对方聊着工作上的事,眼神却径直望着江扉。
江扉过去拉他手里的行李箱,但严销没松手,他拉不动,于是抬起头看着严销。
严销也看着他。
寂静的客厅里只有严销带着浅淡笑意的寒暄声,但那是电话里的和谐氛围,而他们两个人这样凝望时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般。
对视几秒后江扉就妥协了,松开手转身往房间走,手臂又被严销拉住了。
寥寥几句话后严销终于挂断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也摘下眼镜放到了一边。
施力迫使江扉转过身来后,他问。
“你去哪儿了?”
温温和和的语气与刚才讲电话时无异,可严销的神色宛如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失去了眼镜遮挡的眼眸完完全全露了出来,蕴着沉沉的暗色。
没有人知道严销戴眼镜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温和无害些,这样他才能更快的得到人们的信赖。
江扉习惯性的垂下眼,回答说。
“前几天脚扭了,就住在学校宿舍了,那样方便点。”
“学校宿舍?”
严销的手微微用力,在白皙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些红痕,又走近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江扉罩在了阴影里。
平静的声音也染着浓重的阴霾。
“你当初退了床位,那这几天住在谁的宿舍了?我记得你好像没有关系好的同学吧,你不是也懒得交际又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吗?怎么这次就突然改变主意要住在宿舍了?”
咄咄逼人的质问如同锋利的刀,江扉蹙起眉,忍着不耐说。
“你到底有完没完?邬乘是我弟弟,宿舍也刚好有空位,我就在他那里住了几天,你问够了吗?”
严销像是一个疑心他背叛自己的妒妇,见到他厌倦的神色后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几近扭曲的冷声道。
“邬乘不是一向和你不合吗?怎么突然这么好心邀请你去他宿舍住?刚才也是他送你回来的吧,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这个地步了?”
话音刚落江扉的眉头就狠狠拧了起来,瞪着他,有些气恼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抱着这么龌龊的心思?邬乘是我弟弟,我和他的家事和你无关吧!”
他实在是受够严销了,以前也是这样,严销但凡看到他和任何人多说两句话就要疑神疑鬼的逼问他,恨不得要让他被全世界孤立只有自己陪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