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晟叹了口气,回答说。
“这次回京停留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蛮族一直在趁机搞小动作,所以大军必须尽快回来保护北境的安全。江扉,我不会派人去寻找一个没有用的小太监,你要体谅我。”
“没有用?在你的眼里人只是分为有用和没有用吗?那我呢?我对你的用处是二皇子的身份,还有被你当成在北境排遣欲/望的工具?”
江扉越说脸色越冰冷,像是冰渣子似的戳进了柔软的腹地里。
霍晟也怒极反笑,人命对于他来说的确没有什么,因为他已经杀了太多人见过太多的尸体,一直以来遵循着只有强者才能活下来的生存理念。
他愿意把江扉捧在心尖上疼,可不愿意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太监来当多余的绊脚石,看在江扉的面子上他才会对小太监容忍,可最多的就没有了。
他强忍着怒气,面无表情的说。
“江扉,你别总是惹怒我,我的脾气真的很差。”
江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转身去了唯一的床榻上脱鞋休息,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霍晟立在原地生了半晌的闷气才终于平复了下来。
他走到架子旁用毛巾在副将送来的水盆里湿了湿,然后走到床榻边擦了擦江扉的侧脸。
江扉抬手推开了他的手,闭着眼没说话。
霍晟若无其事的扬起笑脸说。
“刚才在风里吹了太久,拿热毛巾擦擦脸吧,不然脸很快就会龟裂的。”
江扉冷冷的说。
“不用你管。”
霍晟见他肯和自己说话了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又厚着脸皮凑过去把他的身子扭过来平躺着,拦着他意图挡住的手臂强行给他擦着脸。
江扉一时间睁不开眼,蹙着眉怒斥道。
“霍晟你滚开!”
霍晟嬉皮笑脸的又去亲他泛着温热的脸,原本还愠怒的心情又因为江扉的一个神情一个动作就化成了一滩水。
他黏黏糊糊的低声说。
“我才不滚,你是我的婆娘,还躺在了我的床上,把我赶下去了谁来抱着你睡?”
知道江扉又会愤怒的反驳,他说完又紧接着转移话题说。
“擦完脸了再泡泡脚,热乎乎的就会舒服很多。别总跟我赌气,这北境我比你熟的很,往后你可都得要靠我呢。”
江扉睁大眼睛瞪着他,冷着脸把他用力推开了,怕他又缠上来就自己坐了起来蹙眉说。
“我知道了,你离我远一点。”
霍晟见他终于肯配合了,连忙过去又把热水盆端过来,江扉果断拒绝了他要帮自己的热情举动,自己脱了鞋泡脚。
挽起来的裤腿露出了一截细瘦的脚腕,一双白皙如玉的脚泡在热水里驱散了一路的疲劳和寒冷,干净的脚趾不自觉蜷缩了起来。
霍晟一边盯着他的脚看,嘴里一边嘱咐着北境的事宜,刚开始还正正经经的介绍着营地附近的地形与危险的禁地,后来盯的久了他就不自觉生出了遐思,话也心不在焉的一会儿飞到烤肉一会儿飞到捉回来的敌人身上。
江扉垂头泡着脚,偶尔动一动脚掀起水波的细微波澜声,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怒色,平静又宁和。
春欢的事已经这样了,他也没办法再去怪罪霍晟什么,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残酷时代,一个小太监的命的确不算什么。
霍晟也察觉到他的情绪已经淡了下来,心里眷恋着与他待在一起的祥和氛围,就漫天游地的扯着话努力维持着。
江扉起初还认真听着重要的事,后来发现他扯远了说着废话就还忍了一会儿,等水盆里的热水冷下来后,他实在忍无可忍的打断说。
“我洗好了,有没有毛巾擦脚?”
霍晟精神一震,连忙说着“有有有”,一边殷勤的去拿自己最干净的毛巾给他擦脚,江扉打算接过来的时候却被他避开了。
他伸手就把江扉浸在水里的脚捞出来握在了掌心,一边喜滋滋的感受着掌心里湿热的光滑触感,一边义正言辞的说。
“人家都是要亲自照顾婆娘的,我当然也得好好对你了,你就别跟我推辞了。”
“霍晟!”
江扉被他的流氓习性气的挣脱着往后躲,他却死死锢着不肯松,那双脚就蹬到了他的胸口,像一下子穿透皮肤蹬到了心口似的,心一下子就软塌塌的。
霍晟的语气都温柔了下来,柔情似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