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这里吧,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就算我不可以,同学们也可以……你照顾好自己。”
女生是青春漂亮的,她的话,均那么响亮、柔和又动听;她走了,没再看一眼刘小白,从后门出了教室。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刘小白忽然觉得张念这几天削瘦了很多;张念趴在桌子上,整个人昏昏沉沉,
“张念!”接下去的一瞬间里,刘小白忽然就忘却全部,抬起眼喊出了声,“张念你怎么了到底,你别把自己搞垮了,有什么事解决不就行了?”
“那你不是不同意我追究么?”
张念眉头紧促,脸颊苍白,他也没睁眼,起了皮的嘴唇微微动作,说完这些。
刘小白将手上一根粉笔放进了盒子里,他顾不上擦沾满白色粉末的手,他几步跑来,伸手抓住了张念的胳膊,尽全力扯他,喊他,说:“你想怎么追究就怎么追究,你能不能不这么一根筋!咱那天就聊了两句,我说什么过分的话了?”
“没人能破坏规矩。”张念直直坐起来,揉了揉蹭乱的头发,他仰起脸看着刘小白,顺手将袋子里的三明治拽出来,咬了一大口。
刘小白回答他:“没人能破坏规矩,我们必须知道杨空多厉害。”
教室里低头或是端坐的零星几位同学,均以讶异困惑的神色看向这里。
吴晓川说:“万一人家真特别厉害呢,毕竟是学神。”
刘小白咬着牙看向她,说:“都不知道他的成绩,我们还没一起考过试。”
张念喝了口水,终于将嘴里的食物吞下去,他站了起来,将校服领子整理好了,他扯住刘小白的胳膊,说:“我们想个办法,我要跟全校说。”
“我邻居的远房表弟读高一,在广播站,我们明天找他去。”刘小白没费力气,就明白了张念的意思,他立马接话了。
一如既往,杨空晚上不和任何人交流,裹着被子早早睡去,张念和刘小白,却在灯下奋笔疾书,做考试前最后的准备了。
第二天是周五,多云,午饭时间的校广播照常开始,那里面传来了男生磁性的声音,他说:“同学们好,我是高三十班的张念,为了不辜负大家的信任,我认为加速班应该严格遵守规定,我建议十班的招生严格按照规定,做到公平、公正、公开。”
校园各处,充满了讶异的声音,有些人坚信张念是自讨苦吃,因为传说里杨空是学神。
陈妍正在食堂的桌前,她捋着头发,继续和桌对面的老师交谈,她压制着脸上的尴尬和不快,在轻笑里将牙齿咬紧了。
办公室中独自加班的何乐天,缓缓合住了笔记本,他无法制止拥挤进耳道中带着电流微响的广播声,他将脸捂住,最后,艰难地靠在了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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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奇和剧组回到了自己的城市,他们历了成功动情的首演,像完成了洗礼。
终于从排练厅走向舞台,真正完整地对上千名观众诉说,赵导仍旧那样从容又爱玩,周五上台前开了一次见面会,剧迷一部分,演员的朋友家属一部分。
放学后赶来的张念,在等待夏红林到达的消息,他坐在后排,对一切不熟,于是用有些疲乏空洞的眼神,看着一身休闲装坐在台上的张奇。
“我们磨合得很快。”张奇说
拿着麦克风的赵导立即附和她,说:“我们这次的演员都很专业,合作非常愉快……就像我们女主角阿奇,是有着丰富的舞台经历的高材生,国外读了表演的研究生;我们男主角小沈,也很厉害,电视剧电影都有涉猎,特别特别棒……”
张奇大约快要忘了发生在异乡剧院走廊里和沈晨阳的故事。
她在导演说话的间隙,笑得自信得体,她轻松地转头过去,却意外得知沈晨阳也在看她;瞬间里,她知觉呼吸要被阻塞了,于是立即回过头。
张念身旁的空位上来了穿着短袖牛仔裙的一个女生,她长得清秀又温柔,端坐着,在呼吸还没平静的时候就开始了微笑。
张念转过身,向远处迟到的夏红林挥着手,他穿着没来得及换的校服,是人群里挺拔着的杨树;夏红林特意换了平底鞋,她上前,恭敬地对张念身边的女生颔首,说:“打扰您了,我要从您前面进去。”
“没事,请进,”女生清瘦秀丽得像朵百合,她肩头披散着浅褐色的卷发,抬起薄眼皮看着夏红林,对她笑,说,“需不需要我站起来?”
她和夏红林之间,荡着和煦的空气,大约是性情相接的人遇见了,会存在特有的交流方式。
又或许并非性情相接的人。
“看到了,穿得这么随意,好歹漂亮一点嘛。”
张念懂夏红林是欣喜的,因为她看向台上时眼里有光,即便她总对张奇挑剔而说出这样的话,可张奇是夏红林这一生最满意的作品。
女生轻微转头,不经意里看了夏红林一眼,她忽然问:“是张奇的妈妈?”
“哎,下班了才赶过来,你好,请问怎么称呼?”夏红林的声音压得极低,见面会这样的场合倒不需要太拘谨,她特意地转头过去,在看着女生微笑。
女生说:“我是沈晨阳的女朋友,我叫陈凝露;阿姨好漂亮,阿奇和您很像,所以我就猜是不是她的妈妈。”
张念需要休憩,他仍旧以空洞的眼神看向台上;现在夏红林和陈凝露挨着坐,台上沈晨阳正在说话。
“是吗?他们都说她像爸爸,你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