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他是你父母所生,却又非是你的兄弟姐妹,他是谁?”
池铮悠悠问道。
“这……”海锋泉狐疑地看向自己的老爹。
“你看你爹干嘛?我只有你娘一个,没棺材仔!”海生来一见海锋泉眼神,就气恼无比。
棺材仔暗指孽种,若是被证实,那可会闹得鸡犬不宁,海生来岂会承认。
“那道长,我爹外面没人,应该不会有孽种的。”
海锋泉思来思去,也没想到“他是谁”?
“你啊,当局者迷,这个他,不就是你自己嘛!”
“啊?”
海锋泉怔然,皱着眉头思索,恍然大悟。
“何物是做的人知晓,卖的人知晓,买的人知晓,用的人却不知晓?”
“这……”海锋泉额头冒冷汗了。
“这是棺材啊。”池铮摇头叹息,仿佛对海锋泉的悟性很是不满。
“一山不容二虎,何时例外?”
“这……”海锋泉冷汗流淌了几滴。
“自然是母虎生子的时候。”
“一头被一丈绳子拴住的狗,如何能吃到两丈外的草?”
“这……”海锋泉冷汗流淌了一脸。
“哎,狗怎会吃草?”池铮“怒其不争”。
“贫道再问你……”
池铮话还没说完,海锋泉直接给跪了,大喊:“道长,弟子错了,弟子悟性不佳,实乃愚钝之人,求你收了神通。”
拜师收徒的计划显然告破了,海锋泉也无颜继续坐在车厢内,更害怕池铮的这项神通,连忙告退出了车厢,又回去骑马带着几个护卫跑去前方探路了。
“哎,道长,犬子愚钝,看来确实没有修道悟性。”
海生来颇为遗憾。
“海居士无须多忧,实乃这天下每人都各有机缘,他不一定适合修道,但也一定有自己擅长之事,”池铮说道,“加上贫道云游四方寻找师门信物,万不敢耽误收徒,还请海居士善解。”
这话说的就是,你海生来就算看清了我故意为难,但也是有原因的,是师门的任务不敢耽误。
海生来赶忙说:“岂敢岂敢,道长昨夜救我一家老小性命,鄙人还没来得及感谢,岂能责怪道长,道长慈悲,若有要事,请尽管吩咐,鄙人定会倾尽全力。”
“海居士不用多谢,贫道以和为贵、以仁行事、以德教人,日行百善,岂会任由鬼祟害人,而坐视不管的道理?”
池铮是有原则的,可不会挟恩必报。
海生来越发对池铮尊敬,一名身具异术,可驱散阴兵鬼祟的高人,既有天人之姿,还道德高尚,他怎能不敬重?怎敢不尊敬?
两人在车厢内谈天说地,这可就是池铮的强项了,几把心灵鸡汤说算下来,那可比普通的仁义道德击中心灵多了,都快把海生来给弄得当场洗脑了。
海生来作为一名“见多识广”的商人,本来当不如此,可不得不说,连现代都有那么多没有法力的邪教教主,洗脑无数现代人,而池铮又真的具备法术,先天性就有着让海生来敬服的理由。
尤其池铮面容天姿,一看便像是谪仙的风范仪容,谈话不疾不徐,逻辑思维严密,当那双眼眸盯着人看的时候,漆黑的双眸仿若散发着神光,不知不觉就叫人觉得话语特别有道理。
说到后来,池铮就不想说了,海生来都快供奉家产,也想拜他为师了,若非池铮没有什么教派,恐怕海生来就是忠心耿耿的教徒了。
“哎,我这嘴巴总是惹事。”
他暗自警告自己,要不是这张嘴巴控制不住,以前也不会招惹那么多女的暗恋他,烦不胜烦收情书。
外面的车队继续前进,只是他们并没靠近到朔阴县城,在接近县城十里地外,就见到了一片狼藉的战场,许多尸体躺在了官道上无人收殓,已然发臭,更远的地方还能见到硝烟与零星小火,那是战场,倒是还有士卒在走动。
海生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哪儿敢接近传说被屠城了的朔阴,更担忧这么多尸体爆发瘟疫,吩咐下去,立马离开。
可没等到离开,就有十几骑兵到来,拦住了车队。
“尔等何人?”
这十几骑兵眼神不善地盯着车队,能直接把几万反贼活埋了的将军,旗下兵将显然不可能是善类,如今大陈烽烟四起,除了南边数州还显太平,其余十几州兵将似匪,与流寇反贼无疑,杀良冒功,见财起意那是常有的事情。
最前面的海锋泉一路南下,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心中隐有紧张,可还算镇定。相比什么道理都不讲的盗匪与反贼,朝廷的兵将至少还是要看朝廷自己人的面子,毕竟粮饷还是要依靠朝廷的。
“我乃京师刑部钟尚书的外甥,现举家返京……这是钟尚书的手令。”
那为首的骑兵吓了一跳,连忙亲自过来接过手令,翻看了一下也没看懂,但语气客气了许多:“这位公子,还请等候,我稍去就回。”
“去吧。”
海锋泉登时倨傲,那为首骑兵见此反而认为官宦子弟自当如此,立即拍马而去,没过多久,这骑兵带着一名副将与更多的骑兵前来,那副将刚来就抱拳敬道:“原来是钟尚书的家人到此,末将王董,见过公子。”
“王将军多礼了。”
面对一名副将,海锋泉也不会倨傲到哪儿去,也跟着回礼。
王董歉意道:“公子,郭将军因镇压残余反贼,昨日已经离开朔阴,所以无法前来相见,还请见谅,不如由末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