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式很少有愤怒的时候,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还是启动超级变换形态来杀开挂父子俩。
这一次不同,他是因为浅司和死在眼前的青子而愤怒。
他说自己是神,却总是无能为力。
就像刚才,他竟没有感知到杀意的来临。
他的能力退化了。
只不过他的嘶吼,唤醒了浅司。
这个时候,还需要演戏吗?
浅司脑海中并没有浮现这个念头,他只是在回神的刹那,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甩出了手中的长刀,什么都没有想。
逛街当然不会带刀。
孔雀蓝色的查克拉刀刃破空而去,如同撕裂了空间,带着呼啸的刺耳锐音,自青子的耳畔一闪而过。
虚化的身影成螺旋纹状自空中消失,他看着对面之人眼中浮现在血色中的十字星,面具下的唇角露出满意而久违的笑容。
这一刻,他已经等待了太久了。
噗!
血液溅出,查克拉黑棒与带土一起消失不见。
失去支撑的青子一下就跌倒下去,下一刻落进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浅司小心地抱着她,身体有着止不住的颤动。
他本不会这样的,他告诉自己要冷静,而眼前的这一切迟早会发生,他本就知道的,哪怕是这样突如其来。
可这一刻,他依旧无法坦然面对,当青子真的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种惨烈和莫名涌上的凄楚,无法言喻地撞击在他的心上。
带土可能还在附近,浅司应该要演戏,就像平时那样,他可以表现得很完美,悲痛或是痛苦,或者是惨嚎,都能让人满意。
但他没有,他做不到,此刻看着怀中的青子,看着对方眼神暗淡下去,看着她失去呼吸,他仿佛如鲠在喉,只是数次无意识地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吧嗒,青子苍白的脸上滴落了湿润,浅司的肩膀在颤动,他用力抱紧了青子。
隔街的烟花还未停,光芒明灭,夜里的风有些凉,吹来烟火的味道。不远处路灯下还有飞蛾扑棱着翅膀,一下下撞在灯罩上,形单影只,可笑又孤独。
……
……
青子的家是一幢老式的居民楼,据街上的人说,用不了多久这一片就要被拆迁了,他们终于不用再住在这种地方了。
天气有些阴阴的,云层很厚,海上的远处可见大片的深色,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快下雨时的微风吹动着树叶,浅司抬脚,走进这幢楼里。
楼梯都有些破旧了,楼道里很是潮湿,而且没有窗户,采光很不好,大白天也有一种阴暗。
浅司走到了单元的门前。
原本红色的木门斑驳开始掉漆,他犹豫片刻,抬手,查克拉的刀刃从门缝中切过,然后一推,门就开了。
轻微的海风带着潮湿的腥味迎面而来,但在门口,看着一眼就能看遍的屋子,里边的陈设很简单。
他低了低头,看到了鞋架上孤单的几双鞋子,除了兔头的拖鞋之外,其余的他都见青子穿过。
“你是?”身后,传来疑惑的声音。
浅司回神,转身看去。
应该是这里的住户,妇人面露疑惑地看着他,还往屋子里瞧。
“我是青子的朋友。”浅司说道。
“青子的朋友?”妇人有些意外。
“是。”浅司说道:“请问,她哥哥在哪?”
“哥哥?”妇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些怀疑。
“怎么了?”浅司问道。
“青子没有哥哥,她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妇人说道。
“可是...”
“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在外边卖花,当然要说家里有人了。”妇人叹了口气,“她的父母在几年前就不在了,听说是因为忍者之间的冲突,遭遇了不幸。”
“她的父母是忍者?”
“不,好像是跟曾经的卡多有关。”妇人说道。
浅司愣了愣,卡多?
妇人还在讲述,“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传言说卡多曾经被忍者盯上过,爆发了冲突。”
浅司沉默片刻,问道:“大约是多久之前呢?”
“应该是波之国大桥刚建的那会儿吧。”妇人说着,好奇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浅司有些僵硬地笑了下,然后看了眼屋里,关门的时候,忽然道:“对了,阳台上的是什么花?”
妇人看了眼,“噢,郁金香嘛,很常见的,你连这个也不认识?”
浅司没说话,关上门,可当松手之后,门又会自己缓缓打开。
妇人顿时警惕地看着他。
浅司再次关上门,手上闪烁起了深蓝色的电光,晦暗的楼道里,他的神情忽明忽暗。
这一次,门关紧了。
一旁的妇人喉间咽了咽,干干笑着,转身跑开了。
浅司也转身离去。
……
楼下,浅司回头,看着那处小巧的阳台,白色窗帘下隐约能看到迎风摇摆的花朵。
“你不去给她关上窗吗?”浦式问道,这是他一夜之后第一次开口。
“不了。”浅司转身,“窗户开着,就有人在等待。”
……
青子的骨灰被撒在了大海里。
浦式罕见地一整天都没有聒噪,一直很安静。
傍晚,海边,日轮渐渐隐没在海面上,海浪从远处涌来,天际都变得晦暗。
仿佛是借着黄昏,天空彻底阴沉了下来,厚重阴云里雷光闪烁,湮没青冥。
浅司趴在栏杆上,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