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昭素来不拘小节,怎会因为一件衣服对顾潜山发脾气呢?怎会作出如此心x狭窄之事呢?
全是因为“演戏”二字。
原来,自从田秀儿主动向顾潜山示好,陪他玩耍,借机打听消息开始,顾潜山便将一切暗中告诉了武云昭。
田秀儿做梦想不到,在这世上存在这样两个人,能够不张口,不见面,哪怕隔着千山万水,竟能在脑里对话交流。
当然,她也想不到,这个天真的,一口,一口脆生生唤“秀儿姐姐”的孩子的灵魂居然已经二十八岁了。
面对十岁孩童模样的顾潜山,田秀儿怎会严阵以待,有如临大敌之感呢,虽然谨慎,但轻视在所难免,言谈中,明确地流露出了想要留下的意图。
田秀儿是个小角se,在武云昭的雄图大业中不值一提,微小如同沙粒。解决田秀儿的方法很多,或驱逐、或囚禁、或宰杀,轻而易举。
但,田秀儿身上透出的种种诡异之处,令武云昭不能释怀,想要一探究竟。b如,她为何借卖身葬父进入官府,为何能甘心委身柏白虎,为何四处g引男人,为何有一身m0不透,不露痕迹的高深武功。
田秀儿就像一朵开放在恐怖泥沼中的小白花,明明柔弱,该是任由欺凌蹂躏的一方,却活得安然无恙,反而泥沼中的恶虫、凶物一个个消失不见了。
或许,在田秀儿的身后,是纠缠不清的脉络,牵引着更大的秘密,更深的y谋。
武云昭如是猜测。
为了
解开谜团,她有必要让田秀儿留下。
既然田秀儿用自己的楚楚可怜,人畜无害,善良可ai,善解人意,知情识趣铺路,武云昭不介意为她打开方便之门,给她顺利留下的借口与机会。
田秀儿果然很懂得把握时机,争取一切能争取的人的好感,忙不迭地,在明知武云昭是匪头的情况下,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回护顾潜山,诠释自己的勇敢与善良。
只听她向武云昭求情道:“当家的,小山兄弟还是孩子,何必跟他动这么大的气呢。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他吧。这么的,我闲来无事,我给他洗衣服。小男孩粗心,自己洗是洗不g净的,倒要把好衣服洗坏了。”
周佳琪跟着劝道:“妹子,秀儿姑娘说的是。小山不是故意的,咱俩的不对嘛。”向顾潜山招招手,笑道:“小山啊,跟姐姐道歉。姐姐不怪你了。”
田秀儿看向周佳琪,目露感激,感激他帮衬着说话。
顾潜山抓着田秀儿衣袖,很害怕的样子,暗中却道:“当家的,还继续吗?”
武云昭暗道:“不用了,就坡下驴,我若一直跟你置气,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的,只能走开,那就没表演空间了,得给田秀儿留下机会跟我提要求。赶紧的,跟我道歉,我好原谅你。”
顾潜山暗道:“好,明白了。”放开田秀儿,缓缓向前走了一步,扭头对拉着自己的田秀儿道:“秀儿姐姐,谢谢你。当家的对我很好,不会打我的。”微微扭身,脱开田秀儿按在自己肩头的手,又上前一步,低头道:“当家的我错了,
我不该跟你顶嘴,以后不敢了。”
武云昭“哼”一声,淡淡道:“下不为例。”扯过顾潜山,为他拍打后背上的尘土。
周佳琪一旁笑道:“我妹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那什么,秀儿姑娘,不用担心,这姐俩感情好着呢。”
田秀儿微笑道:“周大哥说的是。当家的人如此美貌,想来心地一定很好的。”说着,轻轻一叹,似悲从中来,掩面拭泪。
周佳琪向武云昭眨眨眼。
武云昭努努嘴。
周佳琪会意,关切道:“秀儿姑娘,怎么了?可有什么难处?”
田秀儿摇摇头,垂首不语,轻轻呜咽。
周佳琪自然要继续追问,道:“秀儿姑娘,这儿没外人,你尽可大胆说,我们虽然是匪,但从不做欺压恶事,若有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帮。”
武云昭轻轻捏了一下顾潜山。
顾潜山会意,说道:“当家的,你帮帮秀儿姐姐吧,秀儿姐姐好可怜呢。”
周佳琪又道:“是啊,秀儿姑娘,你什么都不说,我们想帮也帮不上忙啊,说吧。”
田秀儿只顾轻声啜泣,泪珠却一粒粒从脸颊边滑落,让武云昭、顾潜山和周佳琪都看到了。
周佳琪暗道:“连手帕都不会用。”
武云昭这时才开口道:“秀儿姑娘,有话直说,你我都是nv子,有难自然相帮。我在这山上说一不二,料想,无人敢对我的意思驳斥半分。”幻月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