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战争的代价太大了。
菲利为其所苦,对生命和生活都有了更多的认识,褪去了青年该有的冲动,心智成长了很多,与年纪相仿的巴斯相b,更沉稳、成熟一些。
良久,良久,巴斯声嘶力竭,嘴角溢出血来,吼不出一句话来,只听他喉头呜呜咽咽,只见他眼角流出泪水。
他的眼神里,有恨、有怒、有怨、有悔,有对自己无能的唾弃和鄙夷。
在场人见了心里都有触动。
多纳这时才道:“祭司,您看,我们该怎么办”
按道理,处si入侵者是应该的。
多纳不这样做,就是不想继续增加两族的仇怨。
他知道,不管是豹族还是虎族,任何一方都经受不起再一次的“无理取闹”。
顾潜山暗道:“老大,涉及两代怨恨,不好化解啊。”
武云昭沉y状,暗道:“两族怨恨,何止两代。长说千年,短说百年,根本说不清楚,也不能化解。今年和,明年拆,来来回回的,没有头儿的。”
顾潜山问道:“那你管吗”
武云昭道:“管,怎么不管碰上了就管,能让他们安稳几十年也是功德。”想了想,将自己在虎豹两族大战中的促进作用说给顾潜山听了。
顾潜山惊道:“老大,你刚到就造孽啊。”
武云昭眉心一跳,暗中抓住顾潜山的尾巴,狠狠掐了一下,暗道:“什么叫造孽,我哪儿知道
打个猎能牵扯这些事情,再说了,就算没我,虎族和豹族也是要打的,老娘这叫推动历史的车轮。”
顾潜山咬牙,求饶道:“恩,对,老大你说的对,推动历史的车轮,你是历史的功臣,你伟大,太伟大了,松手吧。”
多纳见武云昭皱起了眉头,心下嘀咕,问道:“祭司”声音轻轻的,怕打扰武云昭的思路。
武云昭眉头舒展,淡淡道:“族长,咱们外头去谈吧。”
多纳心中一动,看一眼地上的巴斯,点点头。
武云昭、顾潜山、多纳和菲利都走到外间。巴斯被独自留在屋里,石屋无窗,不怕他逃走。
屋外,大雨不止。
y沉的天气犹似多纳的心情,也犹似豹族和虎族中人的心情。
自从大战结束后,至今一年有余了。
在这段时间里,两族过得都很痛苦。
多纳的满面风霜也是因为内心的折磨和愁苦所致。
战争过后,si去的人解脱了,活着的人却陷入了新的苦难。解脱之期遥遥。
新仇旧怨一层叠着一层,随着血脉的延续而延续。
新生不再纯粹,一个个背负着枷锁。
能挣脱的少,继续沉沦的多。
武云昭问道:“多纳族长,恕我冒昧,不提以前,只说这场大战,你们和虎族之间,到底是谁先挑起的事端”
多纳道:“祭司,虎族来攻打我们,这一点可以
确定。但”看了看菲利,继续道:“如果将查看当做挑衅的话,我们无法确定是谁先的。”又将当年野兽异动之事说给武云昭听了一遍。
武云昭表面功夫极好,哪怕自己是潜在的“祸首”依旧面不改se,叹道:“那真是无妄之灾了。”
顾潜山仰头看着武云昭两片嘴唇碰一碰,将自己摘了个g净,聪明不语,扭了扭隐隐生疼的尾巴。
多纳苦极反笑,说道:“牵牵扯扯这么多年,说不清了。”
武云昭道:“您说的不错,对了,刚才听那个叫巴斯的虎族人,说您害si了他的父亲,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两族之间是公怨,不问前事,重头开始不是不能,但私怨轻易放不下的。”
多纳道:“祭司,说起巴斯的父亲,唉,起因不过一场误会。”回忆往事,说道:“那时,我和他父亲都在林中的分界不清的模糊地带狩猎,也是巧,同时看中了一头野兽,我俩年轻好胜,争执不下,就打了一架,最后,野兽也跑了,我俩各自负伤返回,只是没想到,他父亲会因伤重不治而亡。”
武云昭问道:“野兽怎么还跑了你们两个见面就打,没有先把野兽料理了,再想分配吗”
多纳笑道:“祭司啊,当时我俩要有你的想法,也不至于见面就开仗,都是年轻惹的祸啊。现在想想,真是不至于的。野兽那么多,何必为了一头争来争去,有打架的时间,不知道捉了多少了。可当时脑子一热,就管不住手脚了,可笑、可笑,我俩连话都没说,眼神一对,就动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