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昭此刻若看不出柳萱儿什么想法真是眼瞎了,戏谑地挑眉,揶揄秦霜。
秦霜摆摆手,要她莫要如此玩笑,与柳萱儿拉开几分距离,与武云昭近了一些。
柳萱儿仍不察,眼光仍在秦霜的脸上。
武云昭提高调子,轻喝:“柳小姐!”
柳萱儿激灵一下,回神了,涨红了脸,不敢抬头,觉得羞死人了。
武云昭又问了一遍。
柳萱儿摇头,嗫嗫嚅嚅表示,在此之前,她根本听说过渡仙镜,他爹更没提过。
终于,她意识到她的爹爹已经死了,紧接着想到失散的母亲和弟弟,悲从中来,哭了起来。
她不能自已,蹲坐地上,抱头屈膝,将脸面埋在胳膊里,楚楚可怜。
武云昭向秦霜眨眼,意思是,安慰,安慰啊。
哭泣的柳萱儿令秦霜头疼。
秦霜不忍看她哭,有心安抚,但想到自己一直是对武云昭献殷勤的,此刻在武云昭在旁的情况下,向另一个女子,还是对自己有意的女子示好,岂不是显得自己很花心。
他犹豫片刻,说道:“姑娘节哀,找到亲人要紧!”站立着,不说其他的了。
除去美貌不说,柳萱儿是娇气小姐,武云昭是飒爽女侠。
显然,后者在秦霜的眼中魅力更大,更值得用心对待。
武云昭暗暗好笑,蹲下身子,伸手按了按柳萱儿的肩头,柔声道:“柳小姐,秦公子说的对,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你的母亲和弟弟,逝者已矣,只有你们过得好,他才能放心,莫哭了,起来吧。”
柳萱儿抬头,见安慰自己的竟然是武云昭而不是秦霜,大感失望,哀怨地瞅了一眼秦霜,随即点点头,在武云昭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她也不知为何突然聪明起来,明白秦霜对她冷淡是因为武云昭在旁,登时对武云昭生出不满,想着,如果武云昭不在,秦霜一定会对她温柔相待。
武云昭太碍眼了!
她不想跟这个妨碍她跟秦公子相处的女人过分接触,立刻表示自己能走,能动,不需要搀扶。
武云昭是何许人也。这不经世事的小丫头的心思怎么逃得过她的眼睛。
既然柳萱儿嫌弃她,她也就不讨人嫌弃了,抛出长剑,跳了上去,以命令的口吻道:“赶紧跟上,咱们去找其他人。”御剑飞行而去。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茫然时刻,她是不会跟一个丫头纠缠无聊的情爱琐事的。
柳萱儿修为低末,别说御剑飞行,走路时间长了都受不了。
然而,他们又不能将一个活生生的弱女子丢下。
秦霜无奈,只能请柳萱儿跟自己共乘一把飞剑,追着武云昭去了。
天空无日,武云昭和秦霜只能推断时间。
而柳萱儿因为得到了与秦霜亲密接触的机会,早就忘我,忘了周遭了。
约莫五个时辰后,他们三人终于找到了一个人。
不过,这人是蒙面人。
武云昭和秦霜联手,将人速速拿下,扯了他的面巾。
武云昭看秦霜。
秦霜摇头。
武云昭盘问。
那人竟是个硬脑袋的,闭口不言。
武云昭对柳萱儿道:“柳小姐,请您背转身子,接下来的事情不适合姑娘家看。”
柳萱儿对武云昭的羡慕、妒忌、埋怨等种种情绪都化成了敌意,怎么接受得了武云昭这种客气又命令般的语气。她想,难道武云昭不是姑娘家吗?既然武云昭能看,她也可以。
她固执道:“我什么都不懂,多看看也是好的。”
武云昭耸了一下肩膀,心说:“你自找的,可别怪老娘没提醒你!”三两下将那修士扒了个精光,只剩下一条短裤。
柳萱儿大叫一声,赶紧背过身子,羞得不成样子,暗暗后悔。
秦霜见武云昭如此,一时之间也有些发懵,不知所措,好半晌,才好似镇静地道:“武姑娘,你这是?”
武云昭道:“查他的门派啊。我还以为他外头这层衣服是故意套的,遮掩本门服饰,没想到是根本没穿。”说着,上上下下将那人打量一番,还撩起那人的头发看了看他的颈子后面和耳朵后面,摇头道:“什么都没有!”
秦霜道:“还是再盘问,盘问吧。”
武云昭厉声道:“你说不说?”
那人是金丹修士,哪里受过被人扒光,坦荡于白日的侮辱,惊怒不已,更硬气了几分,坚决不透露自己的出身。
武云昭道:“看来只能逼供了!”
秦霜道:“要不我来?”
武云昭退开一步,示意,你来吧。
秦霜道:“得罪!”抓起那修士的一条胳膊,一节、一节捏着,所过之处皮肤无恙,骨头尽碎。经脉自然也断了。
那人咬牙忍耐,不发一言。
秦霜道:“还继续吗?”
武云昭道:“这手段太轻了,不如再狠一点儿?”
秦霜不惯做这些事,觉得自己下手已经够狠了,心说:“还能狠到哪里去?”想了想,又断了那人的一条腿。
那人还是不发一言,竟还嘴角挂笑了。
秦霜皱眉。这人在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