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但没将人推出去,反而让人家反过来利用,抓住了交流的机会,真是悔不当初。/p
他只好道:“我才疏学浅,若有纰漏,还请师姐莫要怪罪。”/p
万紫涵娇笑道:“师弟乖巧,怎会舍得怪罪!”/p
这是明晃晃在调情了啊!/p
李沧海报以一笑,缩在顾潜山身后,内心苦闷不已。/p
顾潜山全当没听见,认真研究地图,确定路线。/p
许含嫣觉得万紫涵太过大胆,羞红了脸,轻轻扯着万紫涵的袖子,让她收敛一些,莫要坏了女儿家的矜持。/p
万紫涵才不会管。/p
她抱定了主意,要在秘境中,施展浑身解数,要李沧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深深地爱上她。她甚至做好了先把生米煮成熟饭的准备。/p
她倒要看看,到那时,司空图还能不能阻止她与李沧海之间的婚事。/p
无意间,李沧海瞥见了万紫涵看向自己的目光,心里一抖:“妈呀,姐姐这是要吃了我啊。”如果目光能将人扒光,李沧海相信,他已经是浑身赤条条,一丝不挂了。/p
可怕,可怕,太可怕。/p
顾潜山择定好路线,向东方一指,先走一步。/p
李沧海紧跟而上。/p
万紫涵要与李沧海并肩而行。/p
李沧海时刻注意着不让她靠近,怎能让她得逞,似是不着痕迹地躲过,换到另一边,搜肠刮肚,跟顾潜山聊天,一刻不停。/p
一两次之后,万紫涵近不得他身,又跟他说不上话,察觉出端倪,心想,一定是司空图暗中嘱咐,不让李沧海接近她。否则的话,这么温文尔雅的师弟怎么会如此失礼,故意躲着她呢。/p
一定是这样,万紫涵在心中下定论,对司空图的恨意又深了一层。/p
许含嫣如同来时那般安安静静,不过,若仔细的话,会有人发现,她在刻意与顾潜山保持着距离且一直红着脸颊的。/p
他们虽有目标,但行程并不快,要时时观察着周围。沿途或有异宝生成,若不仔细,岂不是白白错过。/p
走着,走着,顾潜山突然停下脚步,抬手一抓。/p
光芒一闪之后,李沧海看到,顾潜山的手里握着一根细如牛毛,闪烁着土黄色光芒的长针。/p
万紫涵与许含嫣毕竟是见过些世面,一见如此,立刻警觉起来,背向顾潜山的后背,做出防御迎敌的架势。/p
这针来得诡异,若非顾潜山的话,她们根本察觉不到。也就是说,发针之人要么有诡秘招数支持,要么修为在她们之上。/p
李沧海有样学样,背向顾潜山,随意找了一个方向盯着。他的修为有限,看不出太多东西来,只能狐假虎威。/p
顾潜山从容镇定,脚步微转,面向西南方向,喝道:“哪里来的毛贼,还不速速现身?”/p
无人应对。/p
顾潜山皱起眉头,方才,他察觉到了一丝气息,但那气息一闪而过,竟完全没有了。/p
难道遇上了高手?/p
顾潜山提醒道:“小心!莫要放松!”/p
不用他提醒,万紫涵等也知道。/p
刚入秘境不久,脚步还没走开,莫测的敌人就找上了门,足见在未来的一个月里,将会有多少棘手的事情发生。/p
顾潜山铺展开神识,在毫厘之间查看。/p
那气息再一次一闪而过。/p
顾潜山呵斥一声,身随意转,袖袍翻飞,在瞬息之间绕着李沧海、万紫涵、许含嫣兜了一圈。/p
他再次回到原位时,李、万、许见到,他的袖袍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牛毛细针,与方才的一模一样,闪烁着土黄色的光芒。顾潜山的深色袖袍上犹若点缀满了点点繁星。/p
顾潜山一抖,将细针抖落,抬手一抹,将细针收入掌中。/p
李沧海第一次见识到这般厉害的术法,心说:“这不是要被扎成刺猬吗?”已然吓坏,瑟瑟发抖。/p
顾潜山道:“不用怕,细针伤不着你,师父给的东西不差的。”/p
李沧海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穿着宝衣,霎时放松,后怕地摸着胸口,然后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急道:“脸怎么办?”/p
顾潜山道:“又不是只给你一件。”/p
李沧海喜道:“对啊。”从手腕的储物镯中拿出两件华美的宝衣,一件套住头脸,一件裹住双足,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风雨不透。/p
顾潜山习惯了李沧海的异于常人的举动,见怪不怪。/p
万紫涵与许含嫣看得有些发愣。不过,大敌当前,她们也只愣了一瞬,同时想到的是,司空图对这个徒弟真好啊。李沧海分明不把宝衣当宝衣,当棉被那么用的。/p
在碧波门中,她姐妹二人算是掌门师父的心头肉。即便如此,她们从小到大也没得到过这样的待遇,受过这样的宠爱。/p
李沧海是在暴殄天物。/p
许含嫣心中不但惋惜宝衣而且略羡慕,认为李沧海之行为太过窝囊,连两个女修都不如,有些瞧不上他了。/p
万紫涵却不以为意,对懦弱的李沧海丝毫不减爱意,认为这人真有趣,好聪明!/p
爱情让人盲目,果真如此的。/p
四人戒备更甚。/p
这数不清的针分明是要致他们于死地啊。/p
当务之急是赶紧揪出埋伏之人,将他拿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