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辰回头看看自己都已经都走了这么长的路了,再转身走回去有些不划算。
所以干脆拿起手帕捂住鼻子说道:“既然来都来了,反正也都走了这么远了,还是跟你们一起过去吧。”
主要是他现再在回头走出去,漆黑一片的,也挺麻烦。
还有就是打着灯笼引路的官兵只有一个,灯笼也只有一个,他若是现在转头出去,就要自己摸着黑走出去了。
虽然他不怕黑,可是刚刚他可是听到了不止一个老鼠在吱吱呀呀的乱叫,听得他头皮发麻。
那玩意儿没头没脑的到处乱窜,又是在牢里,也没个天敌,更加肆无忌惮了。
万一这老鼠不长眼的跑到他脚上,想想还怪慎人的。
所以干脆就跟着他们吧,臭味儿好歹还能忍忍,老鼠是忍不了的。
看着明辰捂着帕子皱着眉头,一副半死不活的虚弱样子,子楚一脸幸灾乐祸的嘲讽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娘们儿唧唧的,这点儿味道都受不了。”
大牢里潮湿阴暗,又久未通风。里面又有长期关押的犯人,味道确实是不好闻。
但是也不至于到明辰那样脸色苍白难以忍受的地步啊。
明辰鼻子上捂着帕子,瞪了子楚一眼反驳道:“什么娘们儿唧唧啊,我这叫爱干净,哪跟你似的,什么脏的臭的都受得了。”
可能是说话的时候情绪太过激动的原因,明辰只觉得一口浊气突然被吸入口中。
只觉得那股难闻的混合着死老鼠味儿和血腥味儿,还有久未通风的潮味儿,夹杂着令人作呕的霉味儿,一下子涌入他的鼻腔,然后那股让人气闷的气味儿又窜到了他的身体里,而后明辰只觉得胸口一阵反胃,气息上涌。竟弯腰一下子吐了出来。
子楚在一旁看明辰吐的难受,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一脸正色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吐成这样……还能活着回去么?要不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我让人将她们两个提出来就好了。”
明辰弯腰吐了许久,直到胃里都觉得空荡荡了,才直起身拿帕子擦了擦唇角,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放心吧,我死不了,不过你既然能将人提出去干嘛还要我们往里走啊。”
这么难闻的地方,他非要钻进来是有病么。
子楚撇撇嘴,一脸嫌弃的说道:“我又不知道他们竟将人关的这么深,再说了,我哪能想到你这么弱,竟然连这点味道都受不住。”
一旁引路的官兵听了忙弯腰行礼道:“回公子的话,这犯人关的深了些是因为这大牢男犯人关在外面,女犯人关在里面。需要审问的犯人就带到男监牢和女监牢的中间,今日抓进来的这两位女匪贼,因为是按照公子的意思加急审问的,所以人现在还在审讯室关着呢。”
子楚看了一眼弯着腰毕恭毕敬回话的官兵,皱眉冷冷道:“我就随口跟他那么一说,又没问你。”
他提前已经跟他们的管事的说过了,不要做出暴露他身份的举动,怎么这个蠢货还是这样没脑子。
拿着灯笼引路的官兵一听,更是噤若寒蝉。就连手中的灯笼都微微的颤动起来了。颤着声音说道:“是,小的多嘴,小的多嘴。”
子楚头疼的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行了,闭嘴吧你。”
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明辰屏住呼吸,强忍着心口的不适感说道:“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我闻着这个味道难受的厉害,再不出去,怕是一会儿还要吐。”
子楚看明辰说话声都有气无力的,忙应道:“好,我们先出去。你且忍一忍。”
几人转过身正要往外走,子楚突然顿住脚步,冲着引路官兵说道:“你将手中的灯笼给我,然后去里面把那两个女犯人提出来。我们在大牢外面等着。”
引路官兵忙点头称是,又将手中的灯笼双手奉上。行礼告退后转身飞快的跑远了。全盘不顾眼前的路暗沉无光,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他一样。
沈月白轻笑道:“你看你将那小兵吓唬的,跑走的时候就像是在逃命一样。”
“看守大牢的人,还这样胆小不稳重,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子楚手中拿着灯笼,看着一旁状态极差的明辰问道:“你还能自己走吗?要不然我扶着你吧。”
沈月白搀扶起明辰说道:“算了吧,还是我扶着他,你打着灯笼。”
几个人又按着来时候的路往回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了大牢门口,明辰加快速度走了几步。闻着外面清新的空气,深呼吸了几下,才觉得刚才心口中那处憋闷消散不少。
子楚不知道从何处端来一杯温热的茶,递给明辰问道:“好些了吗?来喝一口清茶,漱漱口。”
明辰低头接过:“多谢。”
子楚笑的见牙不见眼“你跟我那么客气干嘛,你要是真心想谢谢我,干脆把欢欢让给我好了。”
明辰一口刚喝进嘴里的茶全冲着子楚吐了出来,要不是子楚反应快躲得极是,这一口茶水应该是能尽数喷到他脸上的。
子楚看着自己被茶水喷湿的半只袖子,恼怒道:“你这人,真是没有一点良心,刚才嘴里还在道着谢,这会儿就喷我一身水。”
明辰瞪了子楚一眼道:“你一口茶水,就想让我让走欢欢,是不是想的太美了些?”
而正对峙的两人口中当事人的两个哥哥,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沈月白终于忍不住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