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还在装无辜。
杰森攥紧手指,杀气冒出来,危险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这该死的圣女,跟可恶的光明神真是一丘之貉,都是该死的东西,居然敢花言巧语哄骗了他们的神!现在吾主没有动静,有可能是碍于光明神,或者并不在意她,只是随便玩玩。
但杰森放不下这口气!
先前他就有想过把圣女绑回去,可惜审判长那个没用的东西太废了,死的干脆利落,事儿也没有办好。正好现在圣女独身一人,不如直接抓回去得了,当作礼物献给吾主。
想到就干,杰森眼神一凛,右手抽出匕首,掩藏在斗篷里,装作无事般转身要走。
袍角擦过圣女衣摆的那一刻,寒光一闪,匕首以刁钻的角度直冲着胸口而来。
“呛!”
尖芒在即将擦过衣襟的那一刻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声响。
无形的金线降临,丝丝缕缕困住他的四肢,有一根甚至钻入他的大脑,直入脑干。
“!”
杰森睁大眼睛,杀气腾腾的面容瞬间平静下来。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手脚缓慢挪动,一步步朝着街道尽头走去,僵硬的姿势活像是个提线木偶。
阿米莉娅:?
什么情况?
在她的角度来看,这莫名其妙和她搭话的陌生黑暗精灵,在原地一个一百八十度大像是跳舞般的大转弯后,停顿了片刻,忽然一句话也不说的就走了。
全程透着一股莫名其妙和‘你到底来干啥’的迷惑感。
就怪怪的。
谨慎起见,阿米莉娅踌躇了片刻,还是选择转身回家,免得出什么意外。
临走前,她瞧了眼还坐在门口的少年。
他低垂着清俊的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上的动作,还在一刻不停细细筛着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捡来还带着泥水的野草,仿佛多数几遍就会让食物变多似的。
阿米莉娅掩在衣袖下的手摸了摸,找出钱袋,从中取出几枚金币。悄悄做了个手势。
一点金光闪过,静静躺在层层叠叠的杂草下。
而另一边被强行拖走的杰森,在操控着走了近半个城后终于停了下来,他低喘口气,感受到那些令人恐惧的气息消失,抖着手拉开了兜帽。
那张俊美的脸早已布满泪水。
呜呜主啊!即使圣女已经背叛了您,您还要选择保护她吗?
这是怎样深刻的爱情啊呜呜呜。
杰森为自家神祗心酸,情不自禁流下眼泪。
泪水悄悄流了满脸jg
他攥紧拳头,发誓要让自家神祗得偿所愿。
不就是一个圣女吗?他想尽办法也要让她回心转意,什么光明神,呸!根本比不上吾主的光辉。
圣女总有一天会看清的,她真正爱着的人是谁!
回到神殿,阿米莉娅没有搭理身后的人,想跟着就跟着呗,她就当不知道了。
房间里没有什么人。
阿米莉娅没事儿干,干脆找来之前摘好的花,按照颜色分类,认认真真碾碎榨出汁水,又找来一排溜的白玉小瓶摆好。
她从前就喜欢做手工,此刻做的兴起,渐渐忘了周身的景象,刚开始还认认真真的自己榨汁,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渐渐什么工具都有人给她递过来,她头也不抬,顺手就接过来……?
阿米莉娅一惊,转头看去。
一根黑漆麻糊的触手羞涩地朝她打了个招呼。
“是你?小角?”
小角是阿米莉娅之前为触手起的名字。触手这个词还是有点点……涩情的,她叫不出口,干脆给它起了个名字。
小角‘叽’了一声,触手尖尖殷勤地加重了捣鼓花瓣的力道。
“祂让你来的?”阿米莉娅问。
小角:“叽。”
“祂人呢?”
“叽叽。”
阿米莉娅知道了,这是留下个宠物看她,自己先跑了。
小角是真的听话任劳任怨,不仅帮她捣花汁,连衣服也一起洗了,勤勤恳恳地将房内打扫了一遍,累得呼哧呼哧喘气。
“叽?”它从床下拖出一条银色的链条。
阿米莉娅接过来看了一眼。正是当初她用来掩饰神格的项链坠子,上面镶嵌的神格早已破碎,只留下一点隐约的印子。
自从太阳回归,神教派人收拾残局,他们临走时留下的马车也被带回来了,这枚破碎的吊坠就落在地毯里,阿米莉娅拿到以后顺手一塞,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床底了。
小角指了指吊坠,比比划划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告诉她。
阿米莉亚:“嗯?你要说什么?”
小角叽了一阵,半天表达不清楚,急得原地兜了个圈圈,半晌后低下头,一嘴咬碎了自己的触手尖儿。
没来得及阻止的阿米莉亚:?
紫色的血液流下来,小角眼睛都不眨一眨,伸出另一个完好的手尖尖,将那些血液抹在她的眼睛上。
阿米莉亚:??等……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她就陷入一片梦境。